汉成进入监狱后的第五个礼拜,也就是一个月后的第一个礼拜,来了一个汉成想也没想过他会来的人,如果说谋任是让汉成对博任事件动摇的幽灵,那么这一位就是彻底把汉成击倒的子弹。
「我是来…跟你道歉的,你腿伤好一点了吗?」许昭禹看着汉成被他击伤的左腿。
「你是来嘲笑我的吧,因为金刚居然被射手座打下来了。」汉成没有看许昭禹,转头看着旁边。
「我当初本来想痛骂你一顿,但是看到你在法庭上因为博任的死而表现的那么痛苦,甚至后来患上ptsd,我就不忍心在找你了。」
「你人有那么好吗?当初不是在吸菸区跟张博任高谈阔论把我当成棋子,还讲得很开心吗?」
「我听谋任说了你跟他的谈话,的确,博任没有谋任讲的那么好,但那仅限于还是陌生人的阶段,跟你还不熟悉,加上他讲那句话,是在你把我撂倒之后,他不想让我太过在意,才故意说那些话,但我以为那是真心的,才会在当时抽菸的时候再提起。我也看过你交给军事法庭的再审案件细节跟自白了,你是因为听了我们的对话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才在任务时伤害博任的对吧?」
「是又怎样,我当初听得一清二楚,他说他有这么说过,也在你说要利用我的时候,发出了附和你的笑声,我有错,不代表他这种想法我就必须认同。」
「我没有要你认同什么,你也没有听错,但是,在吸菸区的对话,你是不是没有听完全部的内容?」
听到这一句话,犹如大洪水般的不安感朝汉成袭来,他想听真相,想瞭解事实的全貌,却又怕真相的衝击会让他烙下永远的伤痛。汉成就这样低着头苦思,昭禹也没有说话,等着他的答案。
三分鐘后,汉成做出了选择:「你说吧,我没听到的内容是什么?」
「你听似附和的笑声结束之后,他熄灭了手上的菸,瞬间转过来,用手肘抵住我的喉咙,把我压在墙上,压的我喘不过气,并说:『我跟汉成相处过后,发现这个孩子有善良的本性,他不是一个我们可以这么对待的人,我选择相信他,如果再让我听到有什么类似的风声,你会是第一嫌疑人,我会以扰乱小组秩序,向上级提出将你强制退队的申请,听清楚了吗?』,我当时抓着博任的手挣扎着,勉强才回答听清楚了,那时候我菸还在嘴里呢,差点把菸吞进去,所以汉成,博任一直都信任你,也知道你一直都很善良,放过博任,也放过过去的自己吧。」昭禹说完,没等汉成的反应,他就离开了,因为他可以预测到,这个男人的心,会比宇宙大爆炸之前的那片还要浑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