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当年因为宁盟主失踪的事,武林与朝廷险些闹翻,但是后来不是依旧相安无事吗?前盟主当年与穹皇私交甚好,其人又大义,为武林盟留下箴言,要与朝廷较好,共守穹国,这才有这些年穹国的昌盛。”
“话倒是不假,但是……但是我听闻穹皇之前去了武林大会,还与方盟主打了擂台,要将武林并入朝廷之下。”
“什么??”
原本还信誓旦旦的几人怔愣当场,冉苍积威已久,嘴巴张合几次,还是没有说出什么不敬的话,只是心却像是被扔进了冰水里,互相看了看,嘴角皆是苦笑。
穹国虽盛,仔细算来却只是巩固了五十个年头,从当年的大厦将倾力挽狂澜,其中难免会有些照顾不到的地方,若没有武林的支持,那……
随着一声高亢的“大典起——”,议论声随之渐渐淡去。
“吱呀——”
大门缓缓打开。
……
高起的祭台上,冉星辰与国师相对而立,其实只是最简单的祭舞,国师举手投足之间却仿若蕴含了道义,令人移不开目光。国师宽广的袍袖卷起又落下,明明是为之努力了许久的日子,冉星辰心里却毫无波澜。
国师将已经燃到一半的香从香炉中拔出,冉星辰将新的长香端端正正地插到了香炉上,而后从国师手中接过了半香,将新香一根根点燃。
顾离若有所感,仰头看去,正是天光大亮,什么都看不清晰,他却好像看到太微星经过数月的移动,终于落到了它的主人身上。
冉星辰与国师相对行礼,他嘴唇微动,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国师辛苦。”
顾吟一声伤没有好全就起身主持大典,为的是为顾离铺路,也是怕他不主持,宫里会多出些什么流言。国师的存在已经被神化,而事实上,能够预测天灾地难、求雨布施的国师,在很多人眼中就是神佛。
国师眉眼是天然的温柔,他轻声道:“圣上辛苦。”
冉星辰笑了笑,摇了摇头。
他不辛苦。
真的、不觉得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