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怒意,但是让他无奈着安心的,是他能感觉到,洛书对他们师门的技艺根本不稀罕。
这个人很奇怪,他看不透。
他不知道他的来历身份,不知道他的师承武功,甚至不知道他的真正年岁——为何会有孩子般的纯粹与天真,亦有老人历经风霜雨雪的沧桑与洒然。
他问他,有没有什么想完成的愿望、想说的话。
其实他知道,洛书想听的是什么。
他看出来了。
他木卓,对小师弟的心思已经不仅仅是师兄弟之情。
说来好笑,用情极深。
这满门同门心思单纯,竟然无一人看出,却偏偏被一个外人看了出来,还问他,要不要说出来,要不要带话给他。
不可否认,有那么一瞬间,他心动了。
要带着遗憾,将他的思恋永远埋在心底吗?
可是结果只能是,是。
那爱意与欲求都是他的,凭什么要让小师弟承担?
……
木卓深吸一口气,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将纷纷扬扬的思绪撕扯开。
他望着因失血与脱力而微微颤抖的双手,自嘲地笑了笑,心道他大概确实是大限将至,在这关头还有心思想些有的没的。
木卓穿过重重尸体,四下观望。
不知为何,沉眠于石壁上的血虫在他这样大的动作中也不曾醒来。
他温热的血液原本是唤醒血虫的一剂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