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书好奇地问道:“老宁,说来我也没见过你师父她老人家,过几日得闲,去看望一下也好。”
宁恒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笑一下,却失败了。
“她早已仙去了。”
洛书愕然,结结巴巴慌忙道歉,宁恒摇了摇头,眼眶微红,却没有流泪。
“也无处祭拜。”
……
宁恒被锁住很久了。
他原本是可以凭借一日两餐来计算时间,但是由于后来冉苍每次出门防止他逃跑,都会给他下迷药,一睡不知年。
每一次醒来,他都会发现自己的身体更加虚弱,更加嗜睡,身上的疤痕与老茧渐渐褪去,皮肤变得越发细腻光滑,最后甚至娇嫩地一碰就要留下红印子。
冉苍看着宁恒,他的长发已经很久不曾修剪了,长长地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就显得人格外地单薄脆弱,身后的蝴蝶骨让他看起来仿若展翅欲飞的蝴蝶。
但是这双眼睛里所蕴含的坚定与仇恨,从未变过。
冉苍不由得开始烦躁起来。
他以为他可以做到的,让宁恒爱上他,让宁恒满心满眼只有他一个,他以为将他一身武功封锁,将他所在囚笼里,让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容易掌控,让他每天能见到的只有他自己,那宁恒别无选择,只能爱他。
可是他错了。
宁恒用自己,教会了还不曾教给冉苍的最后一课。
信念是扎根于心底,以意志与信仰作为肥料的苍天巨木,与外力、甚至于身体皮囊,无关。
他的目光依旧不只为他一人停留,哪怕身处于囚笼,却依然心向武林,有时候与他对视,看见的不是自己的倒影,而是一整个江湖。
冉苍觉得自己要疯了。
他本以为登基、平内忧外乱之后,一切应该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的,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