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池。”憨厚的青年红着脸将一把果子送到她手里,明明只是山里的野果子,入口却丝毫不差于月府精挑细选送给月琉枝的佳品。
“喂,你脸红什么?”月池对他无意,可是看他通红的脸,就忍不住逗逗他。
“我、我……”月驻憋红了脸,目光躲闪,月池看他局促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音,像叮铃铃的铃声。
月驻对她是极好的,否则她也不会嫁给他。
可是后来,她见雪暮枝是一教之主,家财万贯,势力极广,就慢慢地生了怨气。
为什么她的相公就是个普通的汉子,为什么她处处不如月琉枝?就因为她的母亲不是月府的夫人吗?
所以被遮了眼,蒙了心。
大小姐和雪慕究竟有什么对不起他们?分明没有。哪怕是对不起,也是她与母亲,对不起他们。
自己究竟为什么没看明白?
月驻的脊背已经有些佝偻了,两鬓因为这几年的日子的操劳斑白了,可是依旧挡在她面前。
她恍惚想起新婚夜,她暗暗生闷气,将自己气到泪流满面,掀起她盖头的他脸和喜服红成了一片,他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然后将她抱在怀里,“阿池,我、我以后保护你。”
他不会说什么情话,可是保护就真的是保护了一辈子。
哪怕是知道了她的动作。
哪怕是现在。
月池的眼睛哭肿了,眼泪都要流干了,可还是淌下了两横泪。
她后悔了。
是她对不起月驻,是她对不起大小姐,是她对不起孩子们,是她对不起雪慕,是她毁了她。
可是没用了。
她膝行上前跪在月驻身旁,声音颤抖,“我、我给大小姐偿命,您能不能放过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