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以为自己已经将施己教把握在手中,其实他目光所及的只是一部分。
“他的密探总不是吃干饭的。”洛书皱眉,他不信施己教的动作冉苍当真是一点都不知道。除非……
“钉子既然能安进皇宫,自然也能安进密探中。”云兰脸上波澜不惊,似是全然不知自己说出了什么骇人听闻的话。
洛书一惊,随后沉思,确实,这样就解释得通了,只要有两个钉子管理的是施己教方面的动态,稍稍做些手脚,那得出的消息也南辕北辙,剩下一些零散的消息被冉苍知道了也无所谓。因为冉苍更加在意的,是他千古一帝的“宏图伟业”。作为一个帝王,冉苍多疑,但是也同样自信甚至自负,相信自己能把这把双刃剑握好。
只是,密探选举严格,这些钉子究竟是怎么进去的?
洛书再问,可惜云兰的级别还接触不到这些。
“至于我为什么会背叛庄娥……”云兰笑了笑,看向厉敢天,轻声道:“都是为了你。”
“小时候的爹娘重男轻女地厉害,那年为了供那个无底洞大哥读书,他们商量要卖我,所以我就逃了出来,遇见了你。”
厉敢天眉头紧皱、目光茫然,显然全然没有印象。
云兰见状心里发苦,却还是淡淡笑着,好像全然不在意。
“是你十一岁那年,”云兰道,似是提示,似是回忆,更似是将自己珍藏许久的珍宝拿出来视人,她补充着,“我八岁。”
“我当时身上脏乎乎的,为了躲人牙子胡乱剪了头发,样貌也看不清,就像是个乞丐。那么冷的天,我饿晕在路上,都没人看一眼,只有你。”
“你拿了一碗白粥,上面还堆着小菜,你说粥还是热的,要我快吃。我知道,你其实是担心周围的乞丐来抢我,所以才催我快些喝。”
“那是我自出生以来喝过最好喝的粥。”
云兰看向厉敢天,目光中有希冀。
厉敢天沉默片刻,道:“厉家每到冬日都会布粥。”只不过那一碗是他端过去的。
云兰摇头,“不一样的。”
那一碗热粥,是她活下去的希望。
“我后来阴差阳错入了庄娥的眼,被收做了弟子,她说我悟性绝佳,当时她还不是掌门,匆匆需要一个弟子来帮她竞争大长老的地位,所以就收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