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谢修霁玩了一晚上的水。
宋知知感觉浑身筋疲力尽,身上带着运动后的酸痛,像是挥了一天一夜的剑,累得手都快抬不起来。
宋知知躺在柔软舒适的云被上,她半眯着眼,像一只午后在屋檐下一边晒太阳一边昏睡的小猫咪,浑身透着一股懒散劲,一动也不想动。
谢修霁也一夜未睡,他倒是神采奕奕,身上带着一种期盼的事已经被满足的愉悦感,他亲了亲宋知知的脸颊、鼻尖、唇角,带着一种视若珍宝的珍重、怜惜。
宋知知瞪了他一眼,不想说话,下一瞬,她又感觉到他微凉的指尖触碰到酸痛的部位,她顿时瞪大眼睛,“你还来?!”
她的嗓音因为喊了一晚上,不复以往的清亮,沙哑中透着一种蛊惑的味道,她嘟囔着,拍了一下他的手。
这都一晚上了,他就不会累吗?!
谢修霁动作一顿,他亲了亲她的额头,有些心虚道:“我用灵力给你舒缓经络,一会便不会这么难受了。”
宋知知:呵,要不是她刚才出声,估计按着按着,又按到别的地方了。
微凉的灵力拂过酸痛的位置,确实将酸痛感驱散了许多,宋知知实在是太累了,便就由着他去了。
她眼睛一闭,沉沉睡去:谢修霁自己造的孽,就让他自己处理吧。
不过宋知知好歹是金丹修士,身体的恢复力比练气期那时要好上许多,上一次她用了两天才恢复到正常状态,这一次只睡了两个时辰后便恢复了活力,精神抖擞地起床了。
不知是因为谢修霁给她按摩过的原因,还是她的身体恢复力比以前好了,宋知知确实没有感觉到之前那种剧烈运动之后的酸痛感。
她走出房间,看到谢修霁正带着啾啾在院子中晒太阳,屋外的阳光正好,院子里的花儿迎着阳光,精舍抖擞地挺立着。
谢修霁拿着一本书,似乎是在给啾啾讲故事,宋知知走近一听,却发现哪是在讲故事?他是在给啾啾讲心经。
一个念得字正腔圆,一个听得津津有味。
宋知知:……真是一个敢讲,一个敢听,也不想想啾啾才满一个月,哪听得懂他讲的东西。
啾啾发现宋知知醒来之后,便立刻抛弃了谢修霁,在窝窝里蹦蹦跳跳,朝宋知知发出高兴的“啾啾啾”的声音。
宋知知将啾啾抱在怀中亲了一口,“啾啾想娘亲了没?”
啾啾的蛋壳有些烫手,不过这个温度对于宋知知来说和暖宝宝没什么区别。
“啾!”想了!
“啾啾!”爹爹说娘亲在睡觉觉,不能打扰娘亲。
“啾!”娘亲,你怎么比啾啾还起得晚?
宋知知:……
脑海里又闪过昨夜的荒唐,她红着耳尖,暗自瞪了眼谢修霁,后者心虚地垂下视线。
宋知知温柔地摸了摸啾啾的蛋壳,一本正经道:“咳,娘亲昨天晚上修炼太晚,所以今天晚上起迟了,宝宝不能学娘亲熬夜知道吗?小孩子要早睡早起,不然会长不高的。”
“啾!”宝宝知道了!
正是饭点,谢修霁很快从厨房中做了几个菜端出来,院子中有一张石桌,他将饭菜摆在石桌上,都是宋知知最喜欢的菜色。
啾啾在宋知知怀里蹦了下,“啾!”娘亲,好香啊,我也想吃!”
宋知知摸了摸啾啾的蛋壳,右手夹起一筷子鱼腹上最为软嫩的肉,“等你从蛋里出来,让你爹给你做。”
“啾啾!”那我还有多久能出来?
“五个月。”宋知知张开一只手,只不过啾啾还是个连一二三四五都数不明白的幼崽,并不清楚五个月到底有多长。
今天和以往似乎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白日里,啾啾醒着的时候,宋知知和谢修霁便陪着啾啾玩耍,啾啾睡着后,她便打坐修炼,巩固好修为。
至于谢修霁,他有时候在处理宗门事务,有时候则拿了一堆的梧桐树枝,打算给啾啾再编一个更大的窝——照啾啾如今的成长速度,要不了半个月,这个新窝就能排上用场。
他们各做各的事,即使做的事互不交集,也透着一种宁静和谐的氛围。
暮色降临,啾啾牢记娘亲的话,做一个早睡早起的孩子,在宋知知和谢修霁给他输了灵力之后,他便沉沉睡去,小孩子睡眠时间很长,如无意外,要到第二日清晨才会醒来。
谢修霁熟练地给婴儿床布上一层结界,然后揽着宋知知,箍着她的力道微紧,充满了暗示的意味。
“知知……”他低声喊着她的名字,不过声音和往日里有些不一样,尾调微微拉长,带着一种诱.人堕落的蛊惑。
宋知知承认,她被蛊惑了,她咽了下口水,语调不是很坚定:“啾啾刚睡……”
“没事的,他不会醒的,”谢修霁的吻落了下来,从眉心,到鼻尖,最后落在那片殷红的、如樱桃般诱人的唇上。
细密轻柔的吻落了下来,他轻巧地扣开她的牙关,唇.舌.纠.缠,发出一些粘腻、令人脸红心跳的的声响。
宋知知很快便在他构织的绵密的情绪中迷失了自我——他太清楚该怎么勾起宋知知的情绪了。
宋知知半推半就地回应他。
一张轻柔的纱幔遮住了啾啾的小床,谢修霁将宋知知打横抱起,绕过屏风走进了内间。
白色的衣服和粉色的衣服落在地上,窗外的天色又变了,云层变得厚实,遮住了清透月光,云间偶尔有闪电的光芒闪过,似乎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雪。
雪又开始下了,一开始只是几滴,到了院中很快便融化成了雨水。
今晚的雪不如昨夜一般猛烈,细细的雨丝如春雨一般柔和,它慢慢地、被风吹着、在半空中打着转,最后才轻柔地落在院子中。
但很快,云层中的水汽积蓄到一个临界点,便倾盆而下,黑压压的裹挟着猛烈的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