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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2 / 2)

晏道成说着嗓门就大了,晏映却直直走上前,截断他后面的话:“父亲,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吧,我都听说了,我已经嫁人了对不对?先生是我的夫君是不是?可是我怎么一点也记不起来,你们为什么也不告诉我?到底发生何事了?”

晏道成一听说女儿的话,心里一惊,但惊讶没有看到她如此着急的触动大。

他赶紧拉着晏映入内,安抚道:“你别急,听为父慢慢说,我们不是有意要瞒你。”

舒氏也披着衣裳走出来,方才父女二人在门前的对话她已经听到,也了解是怎么一回事,跟晏道成对视一眼,两人双双叹气。

其实本来也没想能瞒多久,两人的大婚人尽皆知,整个洛都除了晏映自己没有不知道的,稍不甚有人说漏嘴,总会轮到这个场面。

晏道成本意是不想跟她提起那些伤心事,可是若因为隐瞒造成了映儿更大的不安,那反而不值当,他沉吟片刻,便将自己所知,用自己的理解给女儿复述一遍。

晏映自己不去想,只当故事听,心就不如之前那么难过,把来龙去脉都听了一遍,她立刻没了那些悲悲戚戚的神色,眼睛一抹,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黛眉上扬,已有怒色:“什么!他竟然跟太后娘娘——”

作者有话要说:红包,懂?

第37章 美人憨。

晏道成急忙去捂晏映的嘴, 跟她比个噤声的手势,煞有介事道:“别说得这么大声,当心隔墙有耳!”

晏映也知道不能妄议皇族, 一不小心就会惹来杀身之祸,但是也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不肯想起先生,照她的性情, 当时一定是伤透了心,才会毅然决然离开。原来先生心头的那点不可磨灭的白月光, 也不是自己, 更不是她以为的“先夫人”,而是皇宫之中,那个他永远也不可能光明正大拥有的女人!

那他今日在揽月轩, 为何要说那样的话, 还对她……

“映儿,映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又身子不舒服?”晏道成见女儿突然沉默,以为她又像那日一样难受,着急问道。

舒氏也担忧地看着她。

晏映回过神来, 安抚地看着两人, 拍了拍他们的手:“我没事,只是一时有些生气。其实这些事, 你们早早就告诉我也没什么的,虽然着实令人难堪, 可是我也不想被人蒙在鼓里当玩物一样耍着玩!”

晏道成听着女儿话音里满是对谢九桢愤恨, 心思流转,他迟疑道:“其实这里或许有什么误会,你现在也知道内情了,有些事我跟你娘不好插手, 不如你自己去问问,女婿说不准有什么难言之隐——”

自从知道谢九桢的身份之后,他一直食不安寝,心头的那些愧疚自责即使过了十多年也丝毫没有消减,尤其又是听说谢九桢为女儿挡箭受伤,他更加过意不去,其实不论怎么说,谢九桢对他家来说已经仁至义尽,他不能苛责什么。

而且他还是萧大哥的孩子,应该不是玩弄感情之人。这段日子,他更是将映儿护得很好,没让她受一点委屈,除了不让他们搬离这里,别的没做任何强迫冒犯之举,若是真的心怀怨恨,想要复仇,以他的身份地位,有一千种一万种方式让他们生不如死,可现在种种迹象都表明,谢九桢在维护他们。

晏映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方才父亲的话,她全没听进耳朵去,只不住地点着脑袋,道:“女儿明白,明白。”

弄清了心里的疑惑,晏映告退,不再打扰爹娘休息,二人看着晏映心不在焉地离开,还是稍稍放心不下,舒氏扭头看着晏道成,神色不解:“你刚才说的话,是真心的吗?你真的放心谢九桢?”

晏道成有些话没说清,此时只能用别的遮掩过去:“也不是真的放心,只是他为映儿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我有些震惊罢了。”

舒氏垂下头,低低说了一句:“我倒是有别的更担心的……”

“什么?”晏道成好奇。

舒氏抬头看她:“映儿嫁到谢府那么久,你可知二人有没有同房?”

晏道成紧张着脸,还以为她要说什么,结果是这么隐秘的事,顿时变了脸色:“这我怎么知道?”

可看舒氏一脸认真,他意识到夫人并不是拿这件事开玩笑,也渐渐沉下脸去:“你是说……”

舒氏点了下头:“就是这回事,现在的时间不前不后,瞧不出来,倘若是,咱们就要慎重考虑,是不是还要和离了——”

两人这边纠结着,晏映那边倒是心大,得知了内情,她反倒没有想象中那么伤心难过。先生娶她是为了全她名声,也给了晏府立足之地,让他们家的人不至于因为被逐出族谱而无容身之处,这些都是切切实实的好处,她当时只是太喜欢他了,才会那么失望,如今跳开这个漩涡,反而能冷静看待先生的心事。

毕竟是太后娘娘,怎么也不可能宣之于口的。

只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就不好了!

晏映想到此处,烦躁地翻了个身,月光幽幽,干净寒冷的月光在床前抛洒,迷迷蒙蒙,心也随之安静下来,她闭上眼,呼吸渐沉。

第二日一早,星沉照例来请她,晏映装作不知,换好衣裳随他入府,没想到在揽月轩见到了外人。

京兆尹正跟谢九桢说话,听见有人进来后声音顿了顿,转头看去,就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小郎君站在门口,风貌疏朗,神情微微怔忪。

谢九桢半靠床头,神色无常,他抬眼看了看,便招手让她过去。

晏映低垂着眼走过去,在床边停下,像是个听凭吩咐的仆从。京兆尹心头疑惑,他没见过晏映,更不知道眼前她男儿打扮的样子,还以为是像星沉一样的心腹,收回眼来,他继续道:“大人派人递到府衙的那支箭下官已经看了,并非出自神机营,跟那日酒楼上其他射来的羽箭不一样,大人看看,这两件案子是否还要并成同一案来调查?但不管怎么样,大人放心,下官一定会查出来那日到底是谁伤了大人的。”

他恭身作揖,对谢九桢十分尊敬。

晏映听出来他是为那日酒楼行凶的事前来,涉及当朝太傅,他总要对案情进程有个交代。

可是,那支后来射向她的箭竟然跟之前的箭不是来自同一批人?

晏映皱了皱眉,心中不免升起疑惑,谢九桢却并未露出半分惊讶之色,他点了点头,道:“是否并成同一案不重要,京兆尹只需要尽快查出墓后主使。”

“下官明白。”

“神机营那边可有消息?”谢九桢又问。

京兆尹垂下眼,回道:“神机营那边是滕大人在查,毕竟有的人,下官震慑不住,查来也麻烦,听说滕大人已经有了眉目,下官还没来得及问。”

随即又想到自己需要从旁协助,这样一问三不知好像有些太不负责任,实则是侍中大人不让他从旁插手,他不过是乐得清闲而已,京兆尹矮了矮身子,接着道:“大人若还不放心,下官会吩咐下去,案情有任何进展都随即告知大人。酒楼行凶一案,太后也十分重视,责令我等十日内必须查出结果,下官不敢怠慢的。”

晏映一听“太后”二字,急急抬了眼。

太后也十分重视,是因为先生受了伤吗?

谢九桢注意到她的神色,却没点破,他看向京兆尹,半晌后道了声“也好”。事情都说完了,京兆尹也不再久留,告辞后离开了。

屋里剩下两人,又没由来得陷入安静,谢九桢换了个姿势,将胳膊放到腹上,牵动伤口,虚弱地咳嗽两声,晏映见状,去外间给他倒了一杯清水,双手递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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