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颊尚残存着樱桃酪的醍醐气味,总让年轻的郎君疑心那半透明的粉润樱唇里藏了别的什么东西,让男人低头去吮舐,试图从中汲取些酸甜的琼液。那细嫩的、白玉皓齿似樱桃细细的青梗,自然逃不掉一番摧磨,叫人颔首衔住,试探着她的柔与韧。
江晚宁气息紊乱,近乎求饶地嘤嘤哭嚷。
“夫君!二郎……夫君!”
饱噙泪珠的眼睛多么惹人怜,顺着脸颊的弧度流在郎君滚烫的指尖,被郎君含在唇里。
伏在她身上的郎君身形微顿,等她启唇。
“二郎答应了我一件事情还没有做到……”江晚宁声如乳莺,断断续续地哭诉着他的过分和失约,“二郎不是答应了腓腓,在新婚之夜要赠予腓腓礼物的罢……夫君说话不算话,腓腓不要理睬夫君了……”
被“情”字占据头脑的郎君,哪顾得了这么多。他埋在她汗津津的颈窝中,淡墨色的唇轻轻含住有如玉润的耳唇,呢喃般地轻应。
“是我的不是,改日补上。”
短短几字,却让江晚宁如置冰窟。
江晚宁不可抑制地打了个寒战。
那一番话不过是她对身上郎君的最后一次试探罢了……她和二郎从未约定过新婚夜里赠送礼物一事,也从未在他面前自称过腓腓……杜二郎甚至不知道她乳名唤作腓腓……身边人喊她腓腓的人除了夏姨娘,还、还有……
还有他。
会是他吗。
江晚宁双目失焦,眼前仿佛罩着云翳。
她髻上的金簪被人拆开,胸上襟扣被人用牙咬开。堆堆鬓发如云堕落,柔软地散在江晚宁纤弱白腻的肩膀。
江晚宁慢慢地抬起了手。
攀着郎君半敞的衣襟向上,抚着他利落流畅的下颌。她的脑海中缓缓地浮现出从前二人相互陪伴的温馨日子,记得他清润如玉撞的声线,记得他眼波荡漾的愁绪,记得他颦颦蹙起的墨眉……
可是他的声音怎么是这个样子的。
可是他的眼睛怎么会这么荒唐地看着身下的她。
还有他的眉毛……被割裂的右眉……
他是从什么时候起变成这副模样的。
江晚宁轻轻地、一下下摩挲着他的伤疤。
她忽而问道:“我的颦颦哥哥,到底哪里去了?”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男主强娶豪do没do完,明天继续do
另外我知道男主很过分,再虐一小小小会就开始虐男主了(?_?)
第35章
黑暗里郎君的身影僵住, 宛若玉山将崩。
他并非是因为被她辨出身份而发怔,而是这一声饱含哭腔的“颦颦哥哥”,不可遏制地让人回想起二人的温馨过往。
流纹八宝帐里暖气流涌, 如去岁那个闷热的仲夏夜里的晚风。她偷偷地走到他无人问津的院子里, 捂住他的双目让他猜测来者何人。又笑用朱砂笔戳他眉心,戏谑他是个多愁善感的郎君, 古灵精怪地给他起表字。
“我的颦颦哥哥到底哪里去了?”她追问。
“还、还是说,世上从未有过这个人……”
江愁予的脊背僵硬,如一座沉默的山峦。
断断续续的哭声自她的胸脯发出,一起一伏中触碰到郎君滚烫的胸膛。一股莫名的烦躁蓦地将江愁予攫住, 他俯身, 试图堵住那一张一合的唇里发出的扰人声音。
“你……你别碰我!”
江晚宁猛一偏头,他的唇落于细腻颈侧。
他的动作一顿,顺势咬住她的耳珠咂吮。
灼热的呼吸滂沱地抽在江晚宁的耳垂, 在寒冷空气的过渡下,凝固成潮湿粘腻的液珠挂在她的白嫩肌肤。江晚宁脸色白了又白, 在他的掣肘中无济于事地挥舞拳头。
“莫再闹了。”
江愁予拧住她的手腕, 与她十指紧扣。
二人紧紧相贴的掌心铺满了湿漉潮汗, 随着江晚宁不断的抻臂挣扎, 她被压在锦缎上的手背一寸寸地向上蹭去, 留下白蚁啃噬的酥麻之感。一种熟悉又微妙的感觉降落在她心头。
因为蒲昌节那天的夜晚, 亦有一个男子施了蛮力将她压住。修长十指并入她的指腹, 拖动着她的身躯往树上剐蹭, 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珠。
江晚宁渐渐不再挣扎,双目黯淡地盯着头顶的八宝帐, 絮声道:“蒲昌节那晚把我掳去的人……恐怕也是你罢。我扪心自问自你入府后对你无一丝亏待, 你、你、你到底为何要这般对我, 为什么要恩将仇报……”
“妹妹待我的好,我怎会不知。去岁初见妹妹时,阖府上下唯有妹妹一人亲近我;我被父亲鞭笞时,妹妹执手说和我一道分担痛苦;妹妹称腓腓这一乳名,除夏姨娘我也可唤得……虽说妹妹说完这话后便在院里添了侍卫……”感受到身下娇躯轻颤,江愁予爱怜地抚摸她的脸颊,“妹妹莫怕,四哥哥不曾责备你……只是妹妹待我这般好,我总要拿出些回报妹妹罢?”
他的呼吸渐粗浊起来,迫不及待地想要掏出一些能表明心意的东西给她看看。
她既然择了杜从南做她夫婿,想必中意的必然是类似杜从南这一款的风流潇洒美少年。他日夜研习着杜从南的言行举止,自问已和过去那个惹人生厌的病公子一刀两断,并将杜从南的言语体态模仿了个八分像,想必她见了会心生喜欢。
江愁予的手从她身下撤下来,忽而一言不发地掀帐走了出去。
他走到银烛边,点燃了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