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猫,我带她来玩儿雪。”顾栖池和他解释。
薄彧站在他的身侧,好笑地看着在别人怀里挣扎的猫,有点幸灾乐祸。
郁绥抱着猫的手一顿,有点尴尬地挠了下头,把猫递给顾栖池:“我还以为是谁家不小心丢了猫,主人在这儿就好了。”
阿瓷卧在顾栖池的怀里,猫眼睁得溜圆,盯着郁绥看。
郁绥尴尬得要命,甫一瞥见商诀的影子,迅速朝着顾栖池弯了下腰,“既然主人在这儿那我就先走了,不好意思啊。”
话音刚落,少年就像风一样窜了出去。
顾栖池眯了下眼,发现他和另一个身量略高的男孩子汇合,好像还踹了对方一脚,不由失笑。
薄彧抬了下手腕,瞥了眼时间,把阿瓷从顾栖池手里接过来,仔仔细细收拾干净银渐层身上的雪之后,也懒得把她塞进猫包里,直接抱在了手上。
“时间也不早了,可以回去了。我妈在等我们。”
他口吻异常平淡,顾栖池却陡然有些紧张。
仔细算起来,他和薄彧也结婚大半年了,却一直没有见过薄彧的妈妈,实在有些不礼貌。
而且……顾栖池还有些担心,薄彧的妈妈会不喜欢他。
薄家的宅子大的惊人,布局严整,门前是一块儿巨大的玉石屏风,浑然天成。
顾栖池不仅咂舌:“这是真的玉雕的吗?”
没等薄彧出声,屏风之后传来一道略带笑意的声音,“是整块儿玉雕琢成的,当时还找了很久的师傅呢。”
顾栖池循声望去,就见薄彧颔首,简单向对方介绍道:“妈,这就是栖池。”
对方看起来很是年轻,完全不像是薄彧的妈妈,更像是薄彧年长的姐姐。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了很少的痕迹,更多的是为她带来了沉稳与阅历。
顾栖池发现,薄颂可能长得更像薄彧的父亲,而薄彧自己,则更像薄老夫人。
薄彧的妈妈并不是薄颂那样温柔娴静的美,她的面容格外英气,五官也更立体,像薄彧一样,美得锋芒毕露。
顾栖池合理怀疑起之前那些传闻,有了薄彧妈妈这样的大美人在身边,薄老爷子真的会找那么多小情人吗……
但也来不及多想,顾栖池更着急地是该叫薄老夫人什么称呼。
第一次见面,和薄彧一起叫妈妈总感觉有点唐突,但叫阿姨的话,好像又有些生疏。
阮娴坐在轮椅上,仰头看着顾栖池:“小池,别拘束,和小彧一样喊我妈就可以了。”
顾栖池赶忙应了声妈。
阮娴笑了下,看了眼薄彧手里的银渐层:“这是阿瓷吗?”
顾栖池有些惊讶,偏头去看薄彧,薄彧和他解释道:“妈知道你是演员之后,去看了很多你的综艺和电视剧,还去补了很多物料,再加上阿瓷经常出镜,她还很喜欢猫……”
阮娴笑着打断薄彧:“我之前一直住在疗养院里,也没时间去看看你,你不会怪我吧?”
顾栖池赶忙摇头:“不会,是我不好,没能来提前看望您。”
薄彧把收拾干净的阿瓷递给阮娴,她垂着眼,小心翼翼地抱着猫,眼中的欢喜明朗。
“小池,我还买了你之前《youth》的杂志,你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对方太过热情,顾栖池不好拒绝,只好照着阮娴的指示,推着她的轮椅朝着她的房间走去。
阮娴住的是个很大的院子,门前种了几株花,只是现在是光秃秃的样子,但看得出,养护它的人很用心。
阮娴从自己的抽屉里翻出了一本《youth》的杂志,顾栖池瞥了眼,发现那一整个抽屉里面都是他的这本杂志。
看来薄彧的妈妈真的很喜欢他,他一边签名,一边漫无目的地想着。
阿瓷在她怀里也很乖巧,安安静静的,不怎么闹人。
阮娴一边撸猫,一边看着顾栖池的脸:“小池,你比电视上还要好看。像个年画娃娃。”
顾栖池把签好名的杂志递给她,有些不好意思,就听阮娴继续道:“不怪小彧这么喜欢你,昭昭也成天闹着想见你,就连我见了你,都觉得,你是个好孩子,值得很多人喜欢。”
顾栖池一时无言。
他接触到的像阮娴这个年纪的长辈很少,周远对他非打即骂,养母虽然也努力关爱他,但最后也因为受不了周远抛下他一走了之,顾成天和耿听浔更是自私,丝毫没有顾及过他的感受,遑论对他说这种暖心的话。
心间有汩汩的暖流涌过,顾栖池小幅度地点了下头,很轻地“嗯”了声。
阮娴又继续道:“我看你身上很有佛缘啊,小池,下次让薄彧带你去玉泠山的庙里拜一拜,那儿祈求姻缘美满很灵的。”
顾栖池讪讪:“妈,薄彧已经带我去过了。”
阮娴闻言,脸上流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孩子,之前还嫌我求神拜佛,讲究迷信呢。现在有了你在身边,也不能免俗喽。”
顾栖池点了下头,猛地又想起上次主持对他说的话。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记得回来还愿……”
顾栖池稍加思忖,很快又对阮娴道:“我和薄彧会再回去还愿的。”
阮娴又笑着点头,说着说着,话题又绕到另一件事情上:“小池,你今天晚上是要直播吗?”
顾栖池一愣,很快点头:“经纪人帮我安排的直播时间的确是今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