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行张张口,最终还是沉默了。
“殿下,您不可能看不出,背后那人真正想要拖下水的人是您。这个事件牵扯的两方,一方是大巫,一方是我,在外面的流言里,我们都与您关系匪浅。大巫最初来找您的时候,若非您选择了直接报案,恐怕您已经被拖进这个泥沼了。”
邢越尚怜爱地看着他:“可当我入局时,您怎么就沉不住气了呢?对方的目标一直是您,到目前为止,这事儿撑死也就是个争风吃醋闹出的笑话。一旦您插手,不管您做得有多高明,都是将把柄递到对方手上。还好我来了,不然谁知道你会为我冒险到什么地步。”
秦云行耳朵都红了,皱着鼻子凶凶地辩驳:“你那恶心巴拉的口气怎么回事?鬼才为你冒险,我也是在保证不会引火烧身的前提下想的办法好吗?我总不能不管你吧?”
邢越尚望进他眼底,认真道:“殿下,就算您无惧于对方的后续手段,但也请您想想,之前大巫找您时,您选择报案到底是为的什么?”
秦云行再度沉默了,当时他选择报案,既非不能给予一个公允的处置,也非成心要给大巫一个教训。而是为了表明一个态度,表明一个制度为上,攀附亲王并无用处的态度。他希望学院内的所有人,无论是兽人学生还是云昭老师,以后都能以帝国的制度为准绳,而非看着他的脸色行事。可是,当邢越尚被搅合进这摊子烂事的时候,他便忘掉了这份初心……
邢越尚说得没错,自己确实感情用事了。可怕的是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邢越尚在心里的地位竟是不知不觉间变得如此之高了。若非他亲自上门,明言阻拦。自己便是认识到插手将把初衷毁个彻底,也难免会心存侥幸吧?事实上,谁都不是傻子,做过总有痕迹,口子一旦开了,再想将被打破的规矩立回去,会比现在困难百倍。
邢越尚握住秦云行的手,诚恳道:“殿下,我请求您,永远不要让我成为您的弱点和阻碍。相比于被污蔑被误解,这更令我难以忍受。您只需要坚持之前的原则,公事公办就好,别再插手了。”
“我答应你。”
秦云行满心都是发泄不出的愤怒,正因为邢越尚如此维护自己,他才越发难以忍受加诸于他身上的伤害啊。他向来都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他要的从来都只是自己爱的和爱自己的人都好好的。为什么非要有那么多不长眼的人,跳出来逼自己拔刀?!
秦云行闭上眼,从喉咙里溢出一句带着血腥气的话:“我不会放过他的!”
邢越尚没想到秦云行竟会为自己动情至此,忍不住将他的手捧在唇边轻轻一吻,感动道:“殿下你……”
秦云行一脚过去,将这个占便宜的登徒子踹开,就算认识到了这大兄弟在自己心里的重要性,笔直如他也是绝不会承认的!
“别误会了,我不是为你,我只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而已。毕竟正如你所言,那个幕后之人盯着的是我,这次他没得手,想必还会有下次。而且,内鬼还没抓出来。”
邢越尚皱眉:“那内鬼不是已经潜逃了吗?”
秦云行鄙视地瞅了他一眼:“就像你说的,一个能接触到监控权限的内鬼何等珍贵,怎么可能说弃就弃。我要是幕后之人,我会选择随便找一个人替内鬼背锅,只需要在合适的时间,将人骗出校门,然后想办法让他消失。到时,那个内鬼不是他也是他了。”
“这么阴险?”邢越尚被秦云行说得心底发凉:“您会不会高估了他?”
“高估?”秦云行眯起眼:“如果说,泰迪袭人这事,一开始便是算计好了的还好。要是那人,是在看到傻泰迪进校后,才临时起意布下这个局,那么我如何高估他都不过分。一个能在看到泰迪的瞬间,就想到要将你也拖下场作为备用手段的人;一个能在极短时间内,就搞到能避开检查监控的设备药剂并给手下送来人。我只怕我低估他半分。”
邢越尚听秦云行这么说,神色也严肃起来:“殿下,有什么我能为您做的吗?”
“没有。”秦云行回答得非常干脆:“而且,为防那人再将主意打到你头上,我还得演出戏,直接把你赶出去。”
邢越尚沮丧地低下头,秦云行仿佛都能看到那一对豹耳可怜巴巴地垂下来的模样。
“回去好好学习,争取早日学得真本事,再来为我效力啊。”秦云行忍不住拍拍他的头,哄了句。
邢越尚叹息一声,帮不上忙,生自己气,哄不好的那种。
秦云行试探道:“要不你变成兽形,我给你揉揉心口?”
邢越尚摇摇头:“不了,我在这里留得越久,越不容易撇清。我们直接开始演赶人的戏码吧!你准备用什么理由?”
“用你占有欲太强,管动管西这个理由怎么样?”秦云行在作死的边缘试探。
“又把大巫拖出来躺枪?”邢越尚认真思考了一下道:“这个借口用是可以用,但您最好别踩我捧他,您要是侧面承认了和他的关系,恐怕会引出别的麻烦。”
“我已经打定主意和大巫撇清关系了,当然不会再拿他当借口。那个……”
秦云行压下心虚,鼓起勇气道:“小尚啊,你觉得,你不满我另结新欢这个理由怎么样?剧情是这样的,你来找我,然后发现我刚进学院就找了只小海豹当室友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