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琅冷漠的看着他,“把四肢都折了,扔回国。”
“霍琅!”霍威超发出沙哑的嘶吼,“你敢!”
回应他却是男人头也不回的高大背影。
程研肖再次入住医院的加护病房,霍琅作为主冶医生一手兼下护士、护工多人份的活。亲力亲为换药打针、擦拭着身体、记录数据、喂药把尿……
照顾病人其实是一件极其消耗感情的事。特别是没有自主能力且看不到康复希望的病人。他们只能无休止的住院出院、出院住院,反反复复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
你除了眼睁睁看着他衰弱外,无能为力。在这种负面情绪长期加持下正常人也会变得压抑烦燥。人们开始自欺欺人的推诿——工作忙,家里有事。
似乎只要不看到亲人一日日的衰弱,就可以欺骗到自己一样。
渐渐地,伴着生活节奏越来越快,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一个将死之人似乎成了众人默认的一件事。他们甚至更愿意拿这个时间漫无目的发个呆,玩局游戏,也比陪伴那个半死不活却又事事需要人亲力亲为照顾的亲人来得有乐趣和意义。护工及保姆这个职位渐渐替代了久病床前的孝子角色。
霍琅在这样的氛围里显得格外特殊。
似乎把人从死神手里抢回那一刻起,他似乎就笃定程研肖能够健康平安陪他走完一生。
程研肖昏睡十个小时后,扇动着睫毛悠悠转醒。入目就是霍琅那张英俊到邪气的脸。“睁开眼就能看到你,真好。”
“我的荣幸。”霍琅拉着他的手,温柔道,“饿吗?给你温了粥。”
程研肖的胃饿到不行,但口腔内却似包着一层苔藓,隔断了他的味觉。他不适的摇了摇头,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等我先缓一下。”
他躲了太久,睡着时还没感觉什么,等醒了以后只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痛。
霍琅看他脑袋左右摆着,一副不适的模样,便走到病床后把床摇高一些,看他舒服的呼出一口气后固定好床。
“你可真贤惠。”程研肖看着他笑。“我赚了。”
“那你可得对我好点。”霍琅笑着把插着吸管的杯子递到他唇边,“喝点水。”
“恩。”程研肖抿了俩口水才感觉嘴里好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