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弈君跪了一夜,又饿又渴,饶是如此,他也只是吞咽了口唾沫,没接阿弟手中的水,固执道:“是父亲叫你来的?”
“那……那当然是了。”祝东骏把端着水的手凑到阿姐的嘴边,道:“父亲不开口,外面的护卫也不敢放我进来啊。”
祝弈君闻言定定地看着神色发虚的阿弟,在心里叹了口气,接过碗小口抿了起来。
祝东骏见他阿姐相信了,心头一松,从篮子里取出吃食,摆在蒲团上,道:“阿姐,你知道我刚才看见什么了吗?”
“你说。”
祝东骏把筷子递给阿姐,挤眉道:“你肯定不知道,父亲方才与人比武,输了。”
“比武输了?”祝弈君拿筷子的动作一顿,脸上适时露出些许惊讶,“父亲输给了谁?”
“阿姐你猜猜看。”祝东骏嘿嘿一笑,摸着脑袋继续道:“你肯定猜不到。”
——咚咚!
“哎哟,你打我作甚?”
祝弈君收回筷子,声音难掩倦意道:“你都说我猜不到了,还叫我猜,快说,父亲输给了谁。”
“是宁王!”祝东骏揉着脑门,小声抱怨道:“果然是嫁出去的阿姐泼出去的水。”
“阿勉……”祝弈君愣了一下,“他怎么会来?父亲可有生气?”
“没有没有,父亲不知道多高兴。”祝东骏抱怨归抱怨,但还是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昨晚你被父亲关在祠堂,我去求情,父亲又把我关了起来,我没办法只好找人去求宁王帮忙。”
说着,他酸溜溜的想,阿姐喜欢宁王,方才在厨房听到下人说父亲把珍藏多年的寒潭香拿出来待客,想来也是对宁王颇有好感,不然父亲怎舍得那坛陈年寒潭香?
祝弈君愣愣地听完阿弟的话,心的就像是注入了一股暖流,又酥又甜,就连眉眼间的疲倦也跟着一扫而空。
他捧着碗,余光瞥了眼给他揉腿的阿弟,旋即又垂下眼,抿唇偷笑起来。
这头的镇南王从武功谈到兵法。
宁致说他看过一孤本,是名为孙武的先人所著,名为《孙子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