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玄奕眸光一闪,一杯酒下肚,犹如蛰伏的猛兽,散发出凛冽的气势。笑容中带着胜利者的笃定:“不劳炎王费心!”
他笃定,自然有他的道理。
百里尧是个活不过二十的病秧子,炎王好男风自不必说,至于慕容景铄,不过是一介武夫。别说这些人中,就是当今天下,论身家权威、相貌体魄,他百里玄奕当属第一。
灼华郡主——
百里尧拥着沈倾歌回了她的雅间,她的身体发冷,隔着锦缎衣料也能感觉到冰冷。
他给她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只是静静的凝望着,不问不说。
她若想说,自会说与他听;
她若不想说,他又何必问。
百里尧知道,沈倾歌看似跟所有人亲近,却又跟所有人疏远。
但是他已看得清楚,她看似无情,却是最有情。
只是,经历了什么让她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你相信前世今生么?”
沈倾歌突然问,声音悠远,目光空洞,似破碎了一方天地,找不到回去的路,看不清路。
千年一轮回,陌上红尘中醉双眼。奢糜繁世间染指了谁的昨天?那一天,桃花纷飞,青丝拂柳。倩笑了半面的妆容。抚一曲,千年的瑶琴,沉醉了谁的心?迷茫中,惊鸿了那一撇,沦陷了那一眼,一沉沦便是千年。
百里尧心中苦笑,或许前世她就是他的劫,所以今世也会让他情不自禁。
“相信。你不就是我前世的劫?”
百里尧浅浅的笑了,目光温柔的注在沈倾歌面上。
他的话听在沈倾歌耳中,她缓缓收回目光,轻轻一叹,敛下万千情愫。
是呀,可不是。
前世的百里尧可是因着自己而早逝。
“我不喜欢炎王。”
再抬起头,沈倾歌目光一片清冽,她犹豫一下继续道:“我总有一种错觉,好像他曾伤害了我最亲的人。我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是……”沈倾歌抿抿唇,似乎不知要怎样表达那种感觉。
“我知道。他的确是个令人讨厌的臭虫!”
百里尧接过沈倾歌的话,语气带着几分孩子气。
臭虫?
沈倾歌讶然于这样的词会出自百里尧的口中,她愣怔一下,随即掩唇一笑,点点头道:“的确是个自以为是的臭虫!”
西沙客栈里的镜子不知是什么材质,比铜镜清晰多了。
炎王坐在镜前轻轻地抚摸了下被打红的印记,凤眸里闪过浓郁的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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