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说:“你俩认识啊。”
黑长直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她微笑着对护士说:“我们都爱锻炼,所以都高反了。”
护士觉得这个黑长直美女还挺会开玩笑的。
护士叮嘱了小松几句,就说:“你俩好好休息,争取明天一起出院。”
小松把被子往上掖了掖,打算睡了。黑长直问道她身上那股烟草味,她问:“你真跟他锻炼了?”
她身上有那个男人身上的味道,小松自己不在意,黑长直闻得很清楚。
小松懵懵懂懂地:“跟谁?”
黑长直说:“和你一起的那个帅哥啊。”
小松语塞——她怎么可以误会自己跟成州平——
她和成州平是两个被生活、年龄、阅历隔离开的个体,就算这一次他们同行,依然没有想过了解对方。
小松说:“你能不能想些正经的?”
黑长直轻笑一声:“大家是出来玩的,谁是来正经的?”
小松翻了个身,背对着黑长直,黑长直却没话找话,“是你今早先呛我的,我要真跟那男的锻炼了,也就认了,屁都没发生,你吃个什么醋?”
小松听她这么说,发现是自己误会了。
但她之所以因为那件事生气,并不是为了那件事的本身。
她对成州平的私生活没有兴趣,只是讨厌他区别对待。
而且她觉得,那种有始无终的男女关系,是对这片雪山的不敬。
黑长直好奇地问她:“你俩真是路上认识的?”
现在这个时代,网络高度发达,两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都可以拥有彼此的联系方式,她和成州平却没有。
这足以说明他们的关系。
小松回答黑长直:“嗯,真的是半路认识的。”
黑长直说:“那他人真挺好的,萍水相逢,还这么照顾你。”
小松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成州平这人,虽然既不愿意和她交换手机号,又一直冷着脸,但从他的行为上能看出,他人确实挺好的。
想到这里,她心里一暖。毕竟这世上热脸冷心人太多,遇上一个面冷心热的,真的很可贵。
小松说:“他也照顾你了,早晨的时候因为送你回房间,他错过了今天的日照金山。”
黑长直开始内疚,“那我真得好好感谢他了,听说今天的日照金山是这个月唯一一次。”
成州平这一路帮了她很多,想借鉴一下黑长直表达感谢地办法,于是她翻过身,面朝黑长直问:“你打算怎么谢他?”
黑长直意味深远地看了眼她,“男人比你想的简单,也比你想的更坏,让他们满足很容易的。”
小松听她这么说,又没劲了。
她期待日久生情的感情,两个人只有在长久的相处中,才能真正触及到彼此的全部,这种靠下半身联结的关系,是对生命的一种亵渎。
她问黑长直:“为什么一定要满足他们呢?”
黑长直笑着摇头,“你没谈过男朋友吧。”
小松:“这和我们在说的事有关系?”
黑长直:“小妹妹,不要对感情抱有过高期待,男人心眼都一样脏,你那位,也不例外。”
小松不喜欢聊感情的事,明明是很简单的事,被这些人说成很复杂的样子。她说:“我累了,要睡觉了,晚安。”
成州平是在小松睡着之后才回来的。他跑遍了整个德钦,没有找到开着的餐厅,最后开车回了青旅,借了青旅的厨房,煮了一碗粥。
他提着餐盒回到医院,急诊病房灯火明亮,小松蒙着头睡了。
邻床的黑长直正在举着手机自拍,看到成州平,她说:“帅哥,一起拍张照呗。”
成州平躲开她的镜头,“不行。”
他不能留下任何影像。
黑长直无奈说:“行吧。”
成州平说:“你也没吃东西吧,我带了粥,你也吃点。”
黑长直的两个朋友把她丢医院,自己就去别的地方浪去了,反倒是这个陌生人还惦记着她。
黑长直的吊水已经光了,护士来给她拔了针头,成州平在饮水机旁边拿了个纸杯,把粥倒在杯子里,送到黑长直这里。
黑长直双手握着盛满粥的纸杯,这种人和人之间最简单的温暖,让她放弃了要和对方撩骚的念头。
这种男人,你可以和他认真。
她歪头,却看见这个男人站在邻床女孩的旁边,他把女孩蒙着头的被子往下拉,露出她被捂得通红的脸。
黑长直问:“你跟这妹妹什么关系啊?”
成州平说:“路上认识的。”
黑长直努努嘴,“那你对她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