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之前只是轻敌,我们如今更需要稳住。”
黎王搽干净手,恨声道:“连母妃都没察觉皇帝之前的旨意,看来宫里埋下的那些人都废的差不多了。”
“没关系,我们不是还为皇帝准备了一个最大的棋子。”
“确认调.教好了?”
“万无一失,从娘娘传来消息起,我就命人准备着,若不是为了调.教这为未来的皇后,大长公主那边也不会今日还没准备好。”
京城因为这事,蠢蠢欲动起来,有人打着户部尚书的位置,有人猜测皇帝这一举动的深意,江余听到这消息,却只感到开心,与铺子中的人告别后,快步回到大长公主府去接宝儿。
宝儿这几日跟着大长公主玩疯了,看见江余来接他,都有些舍不得,抱着大长公主黏黏糊糊。
“你爹快回来了,还是跟着你娘亲回家吧。”大长公主也有一些舍不得宝儿,但也不能因此打扰他们一家团圆。
江余接受到肯定的消息,快速回到府上。此时的状元府已经被打理妥当,不会出现江余刚来时,轿子不能进内院的情况。
江余将宝儿放在榻上,给了他几本新买的画本,由着他自己玩,亲自去了小厨房,准备做几道菜给陈明轩接风洗尘。
等到陈明轩从皇宫中回来,就见娘子在厨房忙碌,宝儿在榻上冲着他笑,顿时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
“回来了?”江余听到宝儿的笑声,扭头看过来,“马上就好,你先把这些端出去。”
感觉陈明轩从背后抱住了她,江余轻斥:“别急,先吃饭。”
第26章
陈明轩一怔, 他其实只是有些累了,原本应该两个月完成的事,他压缩到了半个月, 甚至因为他行动过快,连带着本该接应他的孟丞相提前半月动身。
“让我靠一靠。”陈明轩将头埋入江余颈窝。
江余为自己刚才的想歪尴尬一瞬, 随后被陈明轩疲惫的声音撰住心神,语气里忍不住带上埋怨:“你怎么这么急着回来。”说着就要转过身, 伸手往陈明轩衣服里探。
陈明轩被江余的主动惊到,整个人僵硬着任由江余将他外衣解开,然后将手伸入里衣。
摸遍陈明轩全身, 江余面色越来越凝重, 最后拉住陈明轩的手腕把脉,发现不只气血不足,还有余毒的未清。
看着陈明轩心虚的模样, 江余的火气也渐渐消了下去:“你也要顾及着身体, 我在京城一切都好。”
饭后, 江余将宝儿塞入陈明轩怀中,去侧院整理些药材出来,陈明轩这身体亏损的厉害,可要好好养着。
江余收拾完, 拿着今日要用的到了正房, 沉默着将药材用剪刀剪碎撒入浴桶, 在陈明轩入水后,用包着另一份药材的药包往他身上敷。
“阿余,这次的事皇帝虽然让我先行,但也只是让我将李家贿赂官员的证据找出,后面的事主要还是由孟丞相来办, 我这次没有冒太大险,这些伤都是意外。”
“那你提前回来,可否会得罪孟丞相?”江余放下手上的银针,蹙眉问。
“我这次的行动都是秘密进行,就算是在金陵,也是隐在暗处,该做的,我走之前已经安排妥当。”
江余到底不放心,如今陈明轩虽得皇帝看中,到底不比人家亲舅舅,若是被上了眼药,这些操劳岂不是白费了。
听到江余将心中的话说出,陈明轩沉默片刻,还是坦白道:“这次的事,最后的功劳应都在孟丞相身上。”
“孟丞相是今年皇帝提拔上来的,本就有些不稳,有了这次金陵的案子,朝堂上就再无质疑之声。”
“难道就这么被抢了功?”江余很是愤怒,这次的金陵计划,是她看着陈明轩和大长公主一起制定的,中间可完全没有孟丞相什么事。
陈明轩小心的转过身,不让药包掉下来,“这件事本就是我的私心。”而大长公主也有着她的计较。
看着江余因愤怒而微红的双颊,陈明轩轻声道:“我是想亲自为你报仇。如今李家倒了,知县和蒋家完了,我的目的其实已经达到了。”
至于江家,他也背着江余偷偷的将他们的野心点起,等他们疯狂过后,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江余避开陈明轩的视线,脑中一片轰鸣,那些埋怨、愤怒、怜惜的情绪都离她远去,此时只剩下慌乱。
她不知道此时应该回应些什么,也不知道这会儿应该做什么。
这时,感受到手上的刺痛,江余低头,看见手上的银针。
对了,针灸还没做完,这不能耽误。江余将自己缩回了壳子中。
陈明轩轻叹一口气,又慢慢的转回身,方便江余在他背后施针。
陈明轩心想,没关系,如今有了回应就是进步,他们以后的日子还长,总有一天江余会明白他的心意。
看着旁边榻上自己玩球玩的不亦乐乎的小胖墩,陈明轩想起他和江余的新婚之夜。
就算是隔了十七年的光阴,他也清楚的记得那一夜。
被他努力整理的干净整洁的土屋内,江余穿着一身红色嫁衣,坐在他的床上。在他挑开盖头的那一刻,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那时他卑劣的想,还好江家宴会上,江四姊挑中的是他。在之后江余为他做饭,对他笑时,他都无比庆幸于此。
他知道江余的痛苦,知道这其中的一部分还是由他带来,所以他不敢去太过干涉江余,像是碎瓦片中终于出现一片珍贵的琉璃,想将琉璃托起,又怕自己锋利的边缘伤了琉璃。
他想给她一切,而他的一切那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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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明轩的离京与回京都悄无声息,只有状元府上的人欣喜于自家主子终于养病结束,回到府上。
“怎么回来就要去上衙?”江余对皇帝不给陈明轩该得的功劳很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