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
“……”外孙就这点不好,动不动就阿弥陀佛,时不时就善哉善哉,脑壳疼。
脑壳疼的殷开山终于恢复上朝了,他第一天去,就被圣上留了下来。
圣上自然也听到了长安城中的传闻,很有意思,传流言的人还非常聪明,那刘洪能冒名顶替那么多年,自然有吏部和官场的失误,此人却弱化了这点,只说那贼子秉性恶劣、诡计多端,倒是省却了压下这桩官场丑闻的力气。
圣上既然和颜悦色的问起,殷开山哪里不懂,但他还是似模似样地认罪,表示这是他那不成器的儿子为了护佑家姊的声名才出此下策,污了圣听,望陛下治罪。
陛下当然不会为了这点细枝末节治人的罪,况且都是忠良之后,状元虽然在读书人中挺值钱,但在皇帝而言,三年就出一个,翰林院数得上名的,十个里仨个都是状元出身,更何况是十八年前的状元,委屈了就委屈了,他权当不知晓便是了。
“明晦都快三十了吧,朕记得他也有功名在身?”
殷开山就应道:“陛下好记性,老臣那不成器的儿子不过是个秀才,说是读书天分不够,早些年儿媳没了,他就带着女儿散心去,便没再读书了。”
君臣多少年,圣上哪里看不出来,便笑骂道:“你也由着他?”
“哎,不由着也没法子,他志不在此,性子又野得很,全不似个读书人。”当然了,殷开山也觉得自己没说谎。
全长安城的人都知道他家儿子生得好,就是没什么大出息。
“朕看你啊,心里乐着呢,如今儿女团圆,走路都生风!”
“陛下圣明。”
“找个时间,带你家儿子进宫来给我朕瞧瞧,也说说那外头的山水如何好!”
“……喏。”儿子,阿耶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君臣又说了会儿话,殷开山这才告退。
圣上待人出去后,便笑着冲身边的老太监道:“朕看那殷明晦是个有才的,江州的事情处理得那么利落,这老狐狸竟还能睁着眼睛说他儿子不中用,他儿子要是不中用,全长安城的男儿恐怕都不中用喽。”
老太监笑着陪着,至于附和,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