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倾慕着这个人,被他所吸引,并且隐于暗处看着他一步步走向死亡,却怎么都没有想过,那是他始于颜值的朱砂痣,也是终于灵魂地爱了一辈子的人,更是想不到的是,自己暗自爱慕的人,也是爱着他的!
“不是的。”安泽一终于开口出声了。
“你错了,阿烟。”
“你心心念念的人,他从出生开始就可以记事,有记忆的时候就记得,有宫女在他睡觉的打开窗户,奶娘的乳上涂了对婴儿有伤害的药,绣娘做的衣服暗藏着针。”
烟嘴唇动了动,看着安泽一比哭还悲凉的笑容。他是男的,成长在唐家堡,虽然知道后宫不太平,但是却也从来没有想过如此危机重重。这样听安泽一说来,竟是龙潭虎穴,步步危机!
“在那个地方,有太多太多的女人想要他的命。而唯一能够保护他的母亲,虽然很爱很爱他,却因为那些女人的阴谋,缠绵病床,自身难保。”
“在母亲活着的时候,他装傻作痴子,保住了性命。在母亲去世之后,他抱住了父亲的腿,才成功的活下来。”
“他周围的危险,都是不见血的杀意。他谁都不敢信任,每行一步,每说一句,都在心里面反复思量。”
“他要做到最好,证明自己是父亲的骄傲,也表明自己是有很高的利用价值,但是还不能由过不及,因为惹出忌惮就是意味着死亡。”
安泽一回忆自己这辈子的幼时,真的是只觉得沧桑而惊险,他不能不多想,甚至宁可多想一点,多怀疑一点,也好多想得太少而面临死亡的威胁。
“当年乞巧节,他遇到了你,在馄饨摊聊天的时候,是他出生以来最轻松的一刻。”安泽一看着烟,想起当年兴冲冲的小男孩:“你根本不知道,他那时候有多么羡慕你。”
羡慕你的活泼,羡慕你的天真,羡慕你的自由。
也许你想说唐门的小孩并没有,但是,架不住比较啊。
“那一天晚上,你抱着他离开的时候,他在你肩上,人生第一次感觉到了心安。”安泽一看着烟:“你明白吗?他不需要自己的另一半多么有钱有权有势,不需要自己的另一半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他只希望自己和对方同在一个屋檐下,即使不言不语也会感到轻松安宁。他只希望自己靠在对方怀里睡觉的时候,不会再因为恐惧与不安辗转难眠又不得不装睡。”
“他只希望这个世界上至少有一个人,自己可以在他面前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而不再时时刻刻活得跟个戏子一样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
“他只想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做安泽一,而不是晋王李玺。”
上辈子的安泽一活在现代,虽然说温柔体贴包容圆滑,但是也不知道什么棱角都没有任人欺负的包子,惹到他头上他也会发飙会怼人,不高兴的时候也会和小伙伴奔向茶馆一壶茶吐槽三个小时释放压力。
这辈子呢?
他敢吗?隔墙有耳知不知道??小人难防小鬼难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