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公还是垂着头,不敢看西凉帝,“邢台来了信使,无名之师的帅领已知。”
“是何人?”
西凉帝看大公公说话不一口气说完,顿时心里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大公公顿了半响,这才慢吞吞地道:“是丞相。”
西凉帝第一反应也是和大公公一样的不敢置信,“你再说一遍?!”
大公公心中苦涩,只好硬着头皮,再道:“邢台叛军的领帅是我朝丞相即墨白。”
西凉帝面色陡然变换莫测,大公公没抬头,也感受到西凉帝阴冷凌厉的视线,顿时,额头上就是布满了密集的汗珠。
良久,大公公才再次听到西凉帝的声音,十分沉静,但他却知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信使可还在大殿?”
“是。”
随后,大公公就见眼前一空,西凉帝已经出了寝殿,大公公拿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水,这才转身连忙跟上。
此时大殿中,百官差不多都到齐,也已经站列整齐,两侧官员中间有一风尘仆仆的戎装男子立着,众人的面色都有些沉重,想来是已经提前从信使口中得到了消息。
大公公一入内,就感受到这股沉肃的氛围,心中惴惴,高声道:“陛下到。”
百官齐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西凉帝面无表情地入内,坐上龙椅,“众卿平身。”
大公公按照规矩继续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西凉帝直接将视线停在众人中间的信使上,“你是邢台信使?”
信使上前,向西凉帝抱拳,“禀陛下,臣是。”
西凉帝点点头,“说说邢台情况。”
“邢台叛军似是有备而来,而且是经过操练的正规兵士,叛军的个人素质以及管理丝毫不亚于我军。尚书大人初到邢台,领我军抵御叛军,也收复了一些城池,但是在不久前,叛军作战方案一再变化,令人无法捉摸,叛军一路西下,我军抵挡不及。
邢台,已经大部分被叛军占领。
这时,我们才知道后面叛军如此勇猛是因为他们真正的主帅归来了。而这位主帅正是我朝前些日子与尚书大人同一时间前往姑臧收复失地的丞相大人即墨白。”
信使说完,大殿中又是一片静默。
西凉帝淡淡扫过全场,“众位大人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时,所有与即墨白对立的官员都纷纷上前。
“陛下,即墨白前往姑臧收复失地,却是一直毫无动静,显然是早与南平公主狼狈为奸。”
“陛下,南平公主悄无声息攻下姑臧十城,定是即墨白在朝中掩护。”
“叛贼即墨白有负君恩,实在当诛。陛下应当即撤去其丞相之职,将其叛行昭告天下。”
“陛下,......”
此时即墨白的反叛出乎了这些人的意外,但也算是合了这些人的心意,便是不予余力的踩即墨白。
有些事情这些人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却是一个劲儿的往即墨白的身上扣。
但是,不得不说人的脑洞是无限的,这些官员毫无根据的猜测,有些还真是确有其事。
这些原本站在即墨白对立面的官员在极力地猜测即墨白的恶行,而西凉帝地视线却是一直扫视着全场,也注意到了如今大殿中参加朝会的官员少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