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气氛缓和,云秋泉一咧嘴,笑得大咧咧:“那可就说好了,我接着跟您干,来,吃个石榴,言归于好。”
没说话,也没接,武文殊的脸色却好很多。
云秋泉倒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书桌的椅子上,把托盘里的杯碟拿出来,一粒一粒为武文殊拨石榴。
他手下不停,让武文殊讲讲林啸坤的情况和那晚去温莎别苑全部过程,研究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很久,很久,久到不知到底有多久,烟头灭在烟灰缸,飘出丝丝白气。
武文殊踩在地毯上的脚步音,坐到沙发上的声音,和那些从他嘴里说出关于林啸坤的话经过监听器的传输,进到周唯的耳朵里……
……
…
再也听不下去。
再也受不了。
不知什么时候,周唯脸上湿润一片,他抓着自己的头发,宣泄地,痛苦地,更是不甘地大骂,我懆你妈。
踢翻椅子,摔碎花瓶,餐桌上所有的东西无法幸免,甚至桌子都被周唯踹到一边……
发现了。
武文殊还是发现了。
倾尽所有,一年多来对他的百般隐瞒,竭力保护,所有的心血全部付之一炬。
而陪在爱人身边,共同承担,与之并肩作战的可以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却唯独不能是他自己!!没有人知道那一刻周唯有多憎恨,多嫉妒,多疯狂!
实情无处可讲,委屈无人能懂,所有的苦水都要自己咽下。
失控地大力喘气,看着满屋的狼藉,他终究渐渐平静下来,将杂物踢开,周唯向门口走去。
锁了门,叫了一辆车,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