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不怎么显眼,一辆普通的尼桑,从上面下来两个人,面色凝重,亮过证件后没什么寒暄,直接进入车内查看尸体。
宋明立即把警帽戴上,一路小跑跟在后面,口若悬河:“死者中度腐烂,是在三岔口的湿地被人发现的,结合周围湿度和温度,死亡时间至少超过45天,面部曾遭重击劈砍再加上一定程度的溃烂,已经无法辨认,身上也没有什么证明身份的证件……”突然,宋明闭上嘴,他看到这两个人戴上手套正在翻看尸体的手。
两只手他都仔细查过,没什么特别,十指完好,骨头上挂着零星肉皮,腐烂程度也与他推测的相符。
这两名探员身着黑色雨衣,大壳帽下投出一片暗影遮住半张脸,两人的样貌和表情宋明没来得及看清,却清晰地听到一个人问另一个人,那嗓音沉得让人背脊发凉。
“是他吗?”
另一个摇摇头:“不对,不是他。”
说完,两人站起来向宋明客套地说声谢谢,直到此时,宋明才把两人正经瞅明白,这两人一老一少,年龄相差足足十来岁,老的满脸遍布沧桑的沟壑,不怒自威,年轻那个国字脸,器宇轩昂,相当有派头。
忙和大半宿又等了半天,这两人倒好,搁这儿五分钟不到,分析都没听完就要拍屁股走人,谁会有好脾气?
特别是身为法医的宋明。
就在他即将发作时,两人摘去雨帽露出脸,虽然嘴上道谢,神情却肃得让人生畏,宋明害怕地咽下唾沫,把不满和怨气一同咽了回去,堆起笑容目送他俩上车,消失在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