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男人,高挺而英俊,交叠着腿在皮质沙发中翻阅杂志。
室内很宽敞,高房顶,围着深褐原木书架,摆置了上万本书册。另一个中年男人在岛台前,仔细地用
刚刚沸腾的开水过滤咖啡。
像富有学者的书房,全然不像病房。
中年人最后端了两杯咖啡,一杯拿铁,一杯黑咖,坐到了年轻男人对面。
“傅先生,”中年人抿了口拿铁,直问不讳,“请问你想起的是什么?”
傅野敛了杂志,平静道:“从未在我身上发生过的,但以我为中心的事情。”他言简意赅地表达了来意,“我需要精神及心理上的相关检查。”
“好。”中年人说,“不过在此之前,您可以告诉我,您想起那些事的时机,感受,以及您……到底想起了什么吗?”
“您大可相信我的职业素养,医生绝对不会向任何人透露病患的问题。”
连着几天,周齐没见到傅野。
很忙。周齐虽然不知道傅野在忙什么,但知道傅野最近很忙。
忙到几乎和别人失去了联系。
只有晚上十一点会有一条程序自动发的似的“晚安”。
傅野不在,剧组拍摄进度暂时延缓了。周齐的不少戏份给推到下下周了。
到现在了,周齐预计《十七》再精工慢活地磨镜头,顶多拍摄五六个月的时长,因为《十七》不需要那类大制作电影的后期特效投入。
片子剪出来,就结束了。
杀青到上映,还有半年。
现在恰好十二月月底。明天阳历一月一。
差不多明年暑假前,他就该去下个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