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伯文先开口给他定了罪名。
在场众人皆是恍然大悟,“原来是这回事,难怪老爷发这么大火。”
只是调戏吗?还是在祠堂外?苏睦庭微微发愣,思量片刻后也明白过来,这是苏伯文在给苏家挽尊呢。
“你知道错了吗?”苏伯文喝道。
苏睦庭哪敢不认,躲在李氏怀里连连点头。
苏伯文见他领会了自己的意思,这才稍稍放心,也内疚自己刚刚打得重了,放柔些语气说道,“知错了就过来趴好。”
苏睦庭哪敢再过去挨棍子,只哭喊着求李氏庇护,“母亲,你快跟父亲说说,孩儿下次再也不敢了!”
李氏揪心地替他擦着泪。既然知道孩子是犯了什么错,她心里便也踏实下来,甚至还觉得苏伯文有些小题大做。
只是调戏了别人而已,庭儿还年轻,纨绔一点怎么了,哪至于挨这么重的家法。
“老爷,庭儿他已经知错了。我看,不如就这样吧,就叫庭儿给这位秋月姑娘道个歉,再给这她送些银子,权当我们的赔礼。”
说着便往秋月那里看了眼,“秋月姑娘觉得意下如何?”
秋月点点头,心中窃喜,原以为她也要挨一顿打,哪成想,竟是因祸得福?
苏毓眼看着苏伯文神色渐渐缓和,不由微微蹙眉,她可不想就这样就算结束了对苏睦庭的惩罚。
苏毓神色一动,也上前说道,“父亲,母亲大人言之有理。不如就听母亲的吧,少爷年纪还小,难免会犯错,往后叫他改了便是。”
苏伯文抚须点头。
李氏诧异地看了苏毓一眼,心里也犯嘀咕。这个小贱人居然也会为庭儿求情?
苏毓不去看她,而是径直走到秋月身前问道,“秋月姑娘想要多少钱呢?只要你别把发生的事说出去,要多少银子我们苏家都不会少你。哪怕是要聚宝盆,我们也会给。”
话音未落,紧跟着又狡黠地一眨眼,用只有她和秋月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会生钱的聚宝盆。”
秋月顿时眼前一亮。
刚刚苏伯文说的话她也听见了,摆明了是故意想把苏睦庭和她在祠堂的事遮掩下来。
这是苏家的耻辱,可于她,却等于是抓住了苏家一个致命的把柄。为了封住她这张口,苏家什么都舍得。
既然如此,她还要什么数的尽,花的完的银子呢?
秋月转头盯着苏睦庭舔舔牙:那可是一个货真价实金光灿灿的聚宝盆!
她之前处心积虑勾引苏睦庭不就是为了从他身上捞点钱出来吗?若是真能够嫁进苏家,成为苏家唯一的少奶奶......那还用得着废这心思捞可怜兮兮几点银子?
想到这儿,秋月便垂下头来,挤出几滴泪来,啜泣道,“既然秋月的身子被少爷他碰过了,就是少爷的人。”
“什么?”苏睦庭第一个叫起来,扯到了背上的伤又疼得龇牙咧嘴。
李氏也黑了脸,一个舞女,也敢这种话?不自己照照镜子,掂掂自己几斤几两。莫说自己儿子只是调戏了她一下,就是真发生了什么她又待如何?
“秋月姑娘,”李氏起身踱步到她身旁,嗤笑一声,“纵然是我们苏家对不起你,可你也别得理不饶人。狮子大开口不要紧,吃撑了消化不了可麻烦,你说呢?”
“就是!”苏睦庭铁青着脸,要他娶一个舞女回家,开什么玩笑。他那帮死党不得嘲笑死他!
苏毓摇摇头,心生感慨,秋月不愧是醉仙楼出身的,扮起被恶霸欺凌的良家妇女还真是手到擒来。
秋月抬着头,眸底泛波望着苏伯文,“秋月都听侯爷的。”
苏伯文之前就听苏毓说应该让苏睦庭娶了秋月,可是从秋月嘴里听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奈何现在被人拿了短处,只好点头说道,“如此也好。”
“我不娶!”苏睦庭喊道,“说什么我也不娶,我们赔钱!你想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