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颜泠安抚性地轻抚白婉苍白的小脸:“别担心,他们是他们,你是你,只要你不喜欢,我们回去就把他们赶走。”
她不确定白婉对白家人是否还有一些亲情在,所以不便直接下手,到底还是顾虑着白婉的感受。
白婉低下了头,她对白家人还有亲情在吗?她自己也不知道,那是她自小长大的地方,虽然他们都不待见自己,但确实是生自己养自己的人。
陈颜泠不急,她说:“等你的病好了,我们在镇上玩几天再回去,不急。”
确实不急,陈颜泠放在家里的财产都是藏好的,只有她和白婉知道,银票什么也带在了身上,出来的时候害怕是大病钱不够,陈颜泠把能用的银子都带上了。
剩下的房契地契啥的白家人没那么容易找到,多留他们几天,不过是少些粮食和肉。
话是这样说,白婉依旧心里急得像着火了一样,那是她和陈颜泠的家,是她灰暗日子里最明亮的地方,怎么能让那些人闯进去糟蹋呢!
许是感受到了白婉的焦虑,陈颜泠极尽温柔地安慰她,白婉才稍微平静下来。
因为心里牵挂着自己的家,白婉的病竟然没两天就好了,速度之快令陈颜泠咂舌。
不过陈颜泠不急,她拉着白婉在镇上游玩了两天,白婉养病的日子里都是听陈颜泠说镇上有什么好玩的事物,但还未亲眼见过,这会儿见了,心里对白家人的焦虑少了许多。
原来糖人真的可以捏得和真人一样,接过了小贩手里捏出来和她们两个十分相似的糖人,白婉舍不得吃,她嗜甜,但是生活所迫,她极少吃甜食,只有在和陈颜泠在一起后,才经常吃些甜食,每次吃,都有种甜味在舌尖萦绕的感觉,那种甜就好似她从未经历过苦一样。
小贩笑嘻嘻地说到:“哎呀,郎君和夫人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石南镇啥时候有了二位这般俊俏的人儿啊!”
白婉听了,心里更觉欣喜,忍不住偷瞄陈颜泠,结果与陈颜泠看她的视线撞上,先是一阵窘迫,后来心里一想,看自己娘子,还要怕什么,于是从偷瞄变成了理直气壮地看。
陈颜泠给了小贩十文钱当作打赏,不由得心里感慨,想当年,她给的打赏动不动就是十几二十两,哪像现在,十文钱。
不过十文钱已经够买一串糖人了,小贩欢喜地接过钱,又说了几句好话。
两人沿街游玩,今日陈颜泠算了日子的,正好是镇上的花灯节,才午时,街上的商贩就已经占满了街边摊位。
陈颜泠本就打算和白婉过完花灯节再回去,因为村里也不流行过什么花灯节,只有繁华的镇里才会搞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若是两人在镇里,说不定连花灯节什么开始时候都不知道,还不如留在镇上等过完了再回去。
这么多个世界过来了,陈颜泠对于功名利禄早没了感觉,唯一能撩动她心弦的只有云曦,钱这些东西没了可以再赚,但让白婉开心的事物不容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