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的前一个礼拜,姜冯去做了第一次产检。
除了头一个月有些孕吐反应,后来身体便恢复了正常,反而令姜冯时不时怀疑自己是不是怀了个假孕。
检查下来没有什么问题,姜冯原本有些吊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问医生为什么她的肚子一点变化也没有,医生说是因为她有点偏瘦,但胎儿一切正常,并建议她后期不要过度补充营养。
姜冯将医生的话发给姜母,觉得这些日子被乌鸡汤、甲鱼汤之类折磨的痛苦终于可以解脱了,她每每要拒绝,都被姜母斥责不懂事,医生的话总是要听的吧。
婚礼前一个晚上,徐浣青作为姜冯唯一的伴娘,和她一起睡在了她父母家。
姜冯不喜欢参加婚礼,而对于她自己的,不至于不喜欢,但也谈不上很期待,只是紧张却是免不了的,还夹杂着点焦虑。
晚上徐浣青和她聊天,感叹道:“半年前你还在为相亲的事而痛哭,半年后,你不仅结了婚领了证,还有了娃。”
姜冯也感慨道:“事实难料嘛。”
“所以当你绝望的时候,不要太早放弃,再坚持坚持,爱情就来找你了。”
“唔——柳暗花明又一村嘛。”
“啧,说白话,文绉绉的欺负我没文化?”
姜冯笑:“哪敢和你抢饭碗啊。”
徐浣青问她:“谈恋爱是不是很快乐。”
姜冯“嗯”了一声,“快乐。我以前一直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爱情,叁十岁的时候大概会顶不住压力找个合适的人把自己嫁了。我也没喜欢过几个人,以前喜欢严跃时遮遮掩掩的,喜欢代嘉泽时又犹犹豫豫的。你说我冥顽不灵一根筋,自作自受不是没道理。刚开始和严跃在一起时,我潜意识里总是觉得我们会分开,即使我们领了证,有了孩子,没有爱情的婚礼怎么可能长久呢。我总是在等,什么也不做,以为爱情会自己来,但是只有主动去付出去争取,才会有两情相悦啊。现在这样,我很快乐。”
“不错嘛,这还是我认识的姜冯吗?”
姜冯又说:“现在想想,我真的很幼稚。”
徐浣青乐不可支,“唉——有点舍不得你就这么嫁出去了。”
姜冯也叹了口气:“有点紧张,不想办这个婚礼。”
“你老说别人的婚礼是场表演,但你自己的可不是。明天你会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是吗?姜冯有些怀疑,她已经很幸福了,婚礼不过是告诉别人她很幸福,而这个,是对于她来说最没有必要的。
但不管姜冯怎么想,婚礼仍是要进行的。
因着她的坚持,堵门游戏还是被取消了,接亲时只要敬茶,拍些照就好,于是姜冯就不需要起太早去准备化妆打扮。
当姜冯化好妆穿好婚纱坐在床上等着严跃时,她发现自己需要不断的深呼吸才能压制她飞快跳动的脉搏。
原来新娘在等待新郎时,心情是这样的紧张。
“来了。”徐浣青说。
门口传来不小的动静,姜冯凝神去听,有她父母的,有亲戚朋友的,但却没有听到严跃的。
“咚咚——”
姜冯转头看向房门口,蓦的展颜一笑。
严跃单手举着小型摄像机,身姿挺拔的站在那里,同她打招呼:“嗨。”
他穿着合身的黑色西装,原本松软的头发被发胶固定,精神又帅气,眉毛如锋利张扬的刀刃,像个气质硬朗的男模特。
“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