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沉言喝不下去粥了,这粥里夹着碎肉末,他咬了一口,觉得一股腥味泛上来。
他突然间很害怕商鸣会被徐晚静叫走。
年少的时候商鸣总是和他住在一起的,他们亲密无间,是可以同床共枕的手足,也是彼此托付的主仆。可是后来商鸣就搬出去了。
再后来,就有了徐晚静。
也许再以后,商鸣就连在他这里留宿都变得罕见了。
郁沉言的手按上了自己的胃部,半个小时前,商鸣的手也摁在这里,掌心的热度几乎要把他烫伤。
商鸣接起徐晚静的电话。
徐晚静那里有些嘈杂,但是很快,徐晚静就走到了僻静的角落,问道,“商鸣,你在哪儿啊?”
“在兰庭。沉言这里。”
徐晚静的眼神唰得亮了,“那好呀,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我教你的都听进去没有?要多关心他,男人对体贴和温柔是无法阻挡的。”
商鸣看了在屋子里的郁沉言一眼,心想郁沉言这样的男人,会不会打动可真不好说。
但是自从他和徐晚静说,他不甘心就这样永远当郁沉言的副手,他要当郁沉言可以依靠爱慕的那个人,徐晚静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给他加油鼓劲。
……她就差以身犯险去给郁沉言下药了。
“我觉得郁沉言不会对你一点意思没有,你不要怂啊,试一试也好,总比你跟右手过日子好吧,”徐晚静听见商鸣沉默就来气,她可以说是对商鸣那点心思一清二楚,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商鸣,你都三十八了,我都有男人了你还没有!再不把郁沉言弄到手你还准备等到什么时候?你们这两个男人这么多年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你们不奇怪我还奇怪呢?没准郁沉言也在暗恋你呢?”
郁沉言要是听见他印象里“温柔娴静”的徐晚静此刻说的话,大概是会被吓到从椅子上摔下来。
好在商鸣已经习惯了。
“他暗恋我?”商鸣有些自嘲地笑了一声,“你是没有见过沉言多恶心男人,被男性碰触到而已,就回来一遍一遍地洗手,洗得手指都发红,也就这几年才好些。他能接受我靠近他,已经是网开一面了,但你要说他能爱男人……我不做这种没来由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