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整个少年时期都黏在一起,言明恩还笑过他们像连体婴,可是一朝长大,却是两个人都一瞬间懂了分寸,再没有这样亲密过。
郁沉言也笑了一声,“一年到头好像都在忙,这样一早就躺着,确实罕见。”
商鸣转过身来看着他。
屋子里的灯还没关,郁沉言陡然间和商鸣靠得这么近,神色里的慌张一闪而过。
“我有时候经常会梦见你十几岁的时候,那时候你肯对言明恩叫哥哥,对我却不肯,为什么?”
郁沉言不知道商鸣这是翻哪门子旧账。
多少年的事了,现在又拿出来提。
“他比我大了五六岁,叫就叫了,你就比我大两岁,算什么哥哥。”郁沉言敷衍道。
商鸣不满意他这个回答,心道言明恩当年就是个娃娃脸,二十出头了还能冒充高中生,到底哪里像哥哥。
“但我后来总梦见你叫我哥哥。”商鸣低声道。
他那梦可不怎么清白,郁沉言在他梦里又变回了二十岁的模样,眼睫上都是眼泪,颤着嗓子喊他哥哥,喊得他醒来后一阵懊恼,恨不得长睡不醒。
郁沉言没多想,只以为他年少气盛,非要争个高低。
“幼稚。”郁沉言嗤笑了一声。
两人又随意聊了些别的,聊了聊郁辞最近的情况,商量着改天去看他,又聊了聊最近开发的地皮,还有郁沉言准备拍下来的一副名画。
他们太熟悉彼此了,虽然只是没有血缘的兄弟,却比多少夫妻都来得亲近。
更何况中间还有个郁辞,这是他们一起养育的孩子,三个人凑在一起,比起寻常家庭似乎也不缺什么。
聊着聊着,郁沉言的眼皮子就慢慢沉重了。
他确实累了,最近一个多星期的连轴工作不仅让他胃病发作,也让他的体力透支了。
他靠在商鸣肩上,要睡不睡的样子,眼睫毛轻轻地抖着,嘴唇却微微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