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记得很清楚,那天她穿了一身自己极喜欢的月牙白的广袖褙子,又搭配了几样虽不十分贵重,但极为精巧的头面。
而钱氏,因还在新婚期间,穿了一身桃红的凤尾裙,裙尾处用着金线银线绣着看似低调的花鸟图案,但只要细细一打量,就能看出其奢华来,头上戴的更是一整套的极品红翡头面,再配上腕间一对红艳艳的翡翠镯子……
怎么看都叫人觉得富贵逼人。
孙氏本来就是极喜欢钱氏的,因而拉着钱氏的手让钱氏站到了她的身后,直将原本立于她身后的文氏都挤得往旁边挪了一步。
这样的情况下,孙氏的那位娘家嫂子自然难以避免的就认错了人。
她拉着钱氏的手,将钱氏从头到尾都夸了个遍,却是直接就将钱氏当作了侯府的少夫人。
后来孙氏解释钱氏的身份,又指着文氏说这才是大儿媳的时候,屋子里的尴尬,文氏一直到现在都仍记得清清楚楚。
也就是自那之后,文氏发现自己再也没办法压下对钱氏的那些攀比之心了,每日里更是将钱氏的衣着首饰等都牢牢记在了心里,只想着自己手里是不是也有那样的衣裳那样的首饰。
她想,若是她的手里也有那么多的银子,那她是不是也能够同样让孙氏这个婆婆待她如亲女?
文氏也想过,这可能根本就是她的一厢情愿,但她却无法控制自己不这样想。
就如疯魔了一般。
在这样的攀比之中,从前对银子并不如何在意的文氏,自然也开始思考起来,自己要如何想了法子赚取更多的银子。
文氏的嫁妆虽然比不上钱氏那般丰厚,但也绝对不少。
庄子铺子这些自然是不能动的,那些压箱钱若是动了又很容易被发觉,为了想个赚银子的法子,文氏那几日可谓是绞尽脑汁了。
直到后来,文氏娘家表兄的次子满月,文氏去了表兄家吃满月酒。
却不想,就偶然听到了放印子钱这种事。
文氏知道,这种事不应该由她这样身份的人来做,可是对银子的渴望让她失去了理智,竟是一、门心、思的只想着要如何拿了银子去放印子钱。
后来,这件事就被文氏交给了她那位娘家表兄去办。
而银子嘛……
就是她手里管着的那些府里上下的月例银子。
只要将月例银子晚发上一些时日,趁着这段时间将银子放出去,等到银子收回来,再将月例发下去,这样不需要任何的本钱,就能空手套白狼。
月例银子其实算不得很多,文氏原是想着,若是证实了放银子钱确实是个来银子快的手段,以后就想了法子拿了自己的压箱银子去放。
却没想到……
这就被徐玉见知晓了,还特意上门来提醒于她。
自徐玉见回门那日与自己说了那些话之后,文氏这几天便一直夜不能寐,而后就以最快的速度将那些挪用了的月例银子收了回来,又将月例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