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熙一路飞奔,到达东郊马场。翻身下马,马场管事恭敬迎上来,亲手接过马缰绳,交给一旁的小厮,吩咐:“好生照看着。”一边满面笑容请朱熙进去,说:“前几日刚到了一批好马,二皇子去瞧瞧?”
朱熙一笑,晃荡着往里走,进得里面去,宽敞的草地上,三三两两的骏马或低头或扬蹄,皆拴在一根粗大的柱子上。这是新到的马,正在驯化中。
他拿眼一扫,偌大的地方,只有两三个人在那,有些还是旧识,见到他来,靠近来打了招呼,见他无甚兴致,又讪讪地离开。他浏览了一圈,快步往左侧一个草亭走去,那里只坐了一个戴斗篷的蓝衣人,见到朱熙近前,并不起身,只往里挪了挪。
朱熙未坐,转身看向几匹马,嘴里轻声:“先生……”
这厢淑妃抚着胸口,指着被朱熙弄得凌乱不堪的牙床,咬牙切齿:“统统给我丢出去烧了,一个一个地不让人省心。”
想着这个儿子这么不着调,当真恨得牙痒痒,自己殚精竭虑,他倒是一点不领情。
又恨起刚才那个宫女来,这碧霄宫上下都知道熙儿有这么个毛病,不说避着点,反倒上赶着,也是个浪的。打量她不知道,看上熙儿的皇子身份,想要攀龙附凤,那也要看看她答不答应。
玲珑指挥小宫女快速整理好床铺,悄悄地退了出去。出得门口,一眼瞥见鹃儿捧了慧兰的衣物过来请示。
她打开包袱,检视了一会,叹了一口气,说:“衣物都烧了吧。其余的东西按老规矩,分了罢。”
鹃儿白着脸,似想说什么。玲珑瞥了她一眼,说:“是她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你不是提醒过她么?”鹃儿张了张口,逐不再说,自下去。
陈太后的寿筵如期举行,淑妃拉了德妃一早就脚不点地的指挥着宫人们忙进忙出。皇后中午才姗姗过来,一来就拉着德妃陪陈太后说话去了。
与上次刘太后的寿筵相比,大家都是到点才堪堪到。成帝倒是下了朝就过来了,陪着陈太后说了好一会儿话才走,说是晚宴再过来。
晚上准时开席,淑妃这次倒是安排了好多折子戏,把个陈太后看得乐不可支,整个晚上一直挂着笑容。
淑妃一旁偷偷吁了一口气,坐在位子上只觉得全身都要散架似的。又不敢十分靠着,只得端坐椅上,脸上笑容不变。
玲珑偷眼瞧着,上前一步,附耳说了几句,淑妃便转身与皇后告罪,说是去后头瞧瞧去。高皇后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准了。
淑妃快步走到一旁的偏殿,往椅子上一靠,舒服地叹了口气,说:“还是你机灵。快帮我敲敲,酸死了。”玲珑笑着,转到一旁,轻轻地揉捏着淑妃的削肩……
大殿内,李修容正呈上自己的贺礼。内侍展开,是一幅画。画得是一片牡丹,姹紫嫣红,颜色鲜丽,好像活了一样。太后啧啧称奇,伸出手去抚弄,一旁的莹姑忙拦:“娘娘,小心……”
李修容一笑,得意地:“无妨,娘娘尽管放心,已经干了,决计不会掉色。嫔妾在里头特意加了一种调好的汁液,可牢着呢……”
陈太后一笑:“是么?怪道颜色这么鲜呢?我瞧瞧。”
顾欣妍回头瞧了一眼倚在圈椅上的傅芳菲。前几日太医说傅芳菲可适当下床活动,故今儿坐了软轿来,沫儿在椅子上垫了厚厚的的三层软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