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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44)(2 / 2)

二位放心,陛下会稳住白霜,让白纯停手的。

弥窴皱眉,陛下的意思是?

萱城和吕光点头,却不说破,弥窴已然明白。

弥窴总觉得哪里不对,他心思安宁不下来。

白霜这个人,我不甚了解,但是对白纯,我可以肯定,他一定不会被谁控制,他想做西域之王,就怕白霜也成了他称霸的一颗棋子。

你的意思是说,白纯可能不会听从白霜的话?

吕光也想到了这一点,可是他还是一心想要留下白霜,他知道苻坚需要,最起码他的身体需要这样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年。

白纯从不让白霜涉及军政要务,可这次来长安他却派来白霜,他早就对陛下之事做过了解,所以白霜来一定是稳住陛下,他连自己的弟弟都利用了,还有什么能阻挡得了他的雄心。

可白霜毕竟是他的弟弟。萱城不明白,为了自己的雄心要将自己的弟弟作为棋子吗,这样的人跟亡国之后苟且偷生的慕容韡有何区别,连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都保护不了。

吕光道,这也是白霜自愿的,他心甘情愿,我们无法评头论足。

只希望白纯还没有泯灭良心,不要丧尽天良。弥窴长叹道。

的确,诚如弥窴忧虑的那样,白纯是想一统西域,让龟兹国做西域独霸,所以他早就了解到苻坚与慕容冲的事情,他知道苻坚为了慕容冲空置后宫,也知道慕容冲离去之后苻坚在长安种下了十里梧桐,他一心以为苻坚是长情,所以他将自己的弟弟赋予重任送来长安。可他唯一没有料到的是,苻坚的确是长情,只是他对慕容冲只有宠幸,从无情分,更别说是爱情了,慕容冲恨死了苻坚。

吕光向弥窴和休密驮请教焉耆国和龟兹国的有关线路,越过沙漠,经阳关进入鄯善国,然后再经行高昌郡,抵达车师前国的都城雅尔和图,在车师前国和鄯善国内经过休整,最后再往西行,抵达焉耆国和龟兹国。

作者闲话:龟兹,qiuci

第二百九十七章 西行记

如此行军路线纵然可行,只是怕沙漠行军,水源会是一大短缺。

弥窴道,阳平公不必担心,在凉州境内的弱水河会是我们最好的水源,车师前国境内有一条南北纵横的河流,叫做孔雀河,河水四季不断流。

孔雀河?楼兰古国。萱城默念道。

这不是现代史学家口中要寻找的那个楼兰古国境内的孔雀河么?

没错,我车师前国东南通敦煌和鄯善,向西通往焉耆,向东北通往乌孙和匈奴,而南边正好是楼兰国,孔雀河南北纵横,从车市前国流往楼兰,四季不断流,楼兰百姓还都把这条河称作母亲河。

萱城在心底幽幽叹道,是呀,母亲河,可最终还是亡了国,他们的母亲河最终还是抛弃了她的子民,楼兰消逝了。

车师前国呢?孔雀河什么时候抛弃它呢?

白纯占领了车师前国,可弥窴和国师都逃了出来,只要国王不死,车市前国便能复国,可苻坚会任由弥窴复国吗?他只是答应帮助弥窴对付白纯,攻打焉耆国和龟兹国而已。

萱城不由的问出心中的疑惑,二位可想重建祖业?

吕光也好奇的盯着二人。

弥窴和休密驮面面相觑,不知作何回答,良久只是叹气,只愿我们能回到故乡。

萱城道,会的,每个人都会回到自己的故乡的。

车市前王,鄯善王,本公在此向二位传达皇兄的旨意,年年进贡,岁岁来朝以后就免了吧,若是大秦能帮助二位复国,大秦只愿与二位友好相交,互为睦邻,三年一贡,九年一朝。

二位稍一怔住,随即激动道,当真?若是陛下真的帮助我们复国,我们愿意永生臣服大秦,做大秦的子民。

我代表了皇兄的意思,本公在此向二位承诺。

二人激动不已,当即要下跪,萱城赶忙扶住,不必如此,这是大秦该作之事。

送走了弥窴和休密驮之后,吕光问萱城,陛下当真要助弥窴和休密驮复国?

萱城道,扶植数十个小国,让其互相牵制,总比西域诸国联合起来的好,再说了,这些小国人口不足万人,还有不足千人,就算复国,也是臣服大秦,对我大秦毫无威胁。

弥窴和休密驮不足畏惧,届时大军抵达车市前国和鄯善国,这些小国便会臣服,我担心的始终是龟兹国,白纯的雄心不可小视,你最好不要意气用事,惹了白霜。

你这么看我?你以为我会看不惯白霜?萱城略一心寒。

不,我只怕你会看不惯陛下的行事。

萱城苦笑,你放心,我不会坏事的,你的陛下,他毕竟是帝王,想做什么都是自由。

吕光怜惜的目光投来,萱城避而不见。

等我走了罢,等我走了之后,你们想怎么做都不关我的事了,这一点你必须要答应我。最终吕光这么说。

萱城看着他的眼睛,坚决道,我答应你。

其实根本用不着吕光的逼迫,萱城能做什么,一切都在苻坚,苻坚想要做什么,谁能阻止得了,就算他看上了白霜,或者他只是与白霜逢场作戏,为了骗过白纯,萱城都能理解。

他唯一看不透的是,既然吕光这么为苻坚着想,既然他这么死心塌地的为苻坚做事,为什么他要白霜留在苻坚身边,如果苻坚宠幸了白霜,他真的心里好受吗?

一连几日苻坚都与白霜待在一起,明月过来说的时候,萱城刚开始还不信,可过了几日,苻坚又召见白霜了,萱城心里隐隐作痛。

阳平公不去看看吗?

看什么?

明月楞了一下,道,阳平公一向不是很讨厌外族人吗?陛下却一直都很喜欢这些外族人,他们都想得到圣宠,这些外族人在长安城无所事事,于国家不利啊。

萱城睨他,你又在议论政事了,又没记性了么?

明月自罚,拍了一下额头,是我多嘴。

可萱城却觉得他说的有道理,长安城内如今五族共处,氐人与外族人数相比并没有优势,这不是一个好兆头,何况如今又来了西域人。

他进宫去面见苻坚,南岸说苻坚去见道安了,还叫上了车师国师鸠摩罗跋提。

去谈论佛法么?萱城喃喃。

在明光殿等了良久苻坚都没有回来,萱城便转向去承阑殿了,听说这一日苻晖在太学告假了,他想去看看,他一个人悄声悄地的,生怕走路发出声音来,承阑殿外的宫人都没有,花园里的梅树光秃秃的枝干裸露着,许久没来这里了,许久没见到苻晖了,还有连成衣,他把苻冼扔给苻晖带,自己好像轻松了许多,不知道苻晖一个人带着苻冼可应付得过来。

心里不禁有几分的内疚。

如是想着想着,抬眼一瞧,身体已经定在了承阑殿外,殿门是紧闭着的,似乎没人在似的,可萱城静静的伫立着,却忽然听见殿内有人说话的声音。

那声音压的很低,似乎怕被别人听到。

平原公就不怕被陛下发觉?

与你在一起,纵然死,我也不怕。

萱城大惊,这是苻晖和连成衣之间的对话,他被苻晖大胆的话语惊到了,他一向性格软弱文静。

平原公这么说,我倒是无话可说了。

你怕父皇吗?

连成衣的声音似乎顿了半响,不是怕,我敬重他,他是一个好人,很好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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