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成衣和慕容永一道随大军回长安。
作者闲话:因为明天更新不了,今天两更,这一更是代替明天的。
第二百四十六章 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六月初一,长安进入了初夏,苻坚在宣室殿召见萱城,吕光在外面候着。
见面的第一句,苻坚就质问萱城,为何不封诏行事?
萱城答道,我自有我的道理,我说过我去蜀地是为看裴元略,不为你的三路伐晋计划。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苻坚第一次这么对萱城说话,他的眼里就像是有一团燃烧的火焰一般,刺过来的时候,萱城闪避了一下,可苻坚却一把扯住他的手,死死捏住,我看你是无法无天了,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我不是你的弟弟。
苻坚恨恨的掐了他一下,萱城痛的尖叫一声,你神经病啊。
好,就如你所说,你不是朕的弟弟,那么,朕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留在后宫侍寝,第二去廷尉署。
一刹那
萱城宁愿自己聋了。
他不相信一向对自己温柔的苻坚会说出这种不敬的言语来,可他对视上苻坚的目光,见他并非玩笑戏言,一颗沉重的心霎时下跌。
为什么,如今他不愿意伤苻坚一句话。
苻坚要反过来伤害他呢?
他都说了要等的,等他的弟弟回来。
登时,眼中失望之极,他愤恨的瞪着苻坚刺过来的目光,奋力睁开他的手腕,好,我去廷尉署。
他转身决然而去,苻坚在背后冷声道,你不要后悔。
萱城一把推开殿门,迎面撞上吕光无可奈何的目光,你们,何必呢?他拽住萱城的手,拖到了殿内,陛下,你说话那么讨人厌作甚,你让阳平公去廷尉署作何,你要廷尉审他吗?他犯了何错。
不关你事。
蜀地战线是我为主帅的,阳平公不过是随军而行,若是违抗圣令,那该罚的人是我,不是他,哦,陛下又说那把剑吗?既然你赐给了阳平公苍龙剑,那他便可便宜行事,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好。苻坚扬起手指,不知道要指向谁,你们好得很啊。
萱城却疼惜他的哥哥,这个时候的苻坚他一定内心苦闷至极,为何自己的仁心得不到好的回报呢?他对苻重那么宽厚仁慈,到头来呢?苻重竟然给他插上了一把利剑,在秦与晋朝的作战期间,挑起战火,袭击大秦后方,致使大秦陷入背腹受敌,前有与晋朝的中线东线作战困局,苻坚他怎么能若无其事的一向柔和下去呢?
他胸中的一腔烦闷向谁诉说?
念及此处,萱城不由分说的请命,皇兄,苻重之事我去,让我去,好吗?
苻坚盯着他的眼睛失神。
你诏我和吕光回来不就是为了商议苻重之事的吗?朝中大将都参与到了与晋朝的作战计划中,你不必愁,一切有我在。
陛下,阳平公说的对,如今只有阳平公和我算闲散在朝,你下令吧,叛逆之事容不得半分犹豫。
朕并非犹豫。苻坚过了半响才沉声的说,苻洛之后,朕不想再诛杀苻氏族人了,可他颤颤的手指向哪里都觉得不对劲,最后僵在空中。
皇兄,并非你的无情,实在是他们这些人叛乱所致,汉人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可如今对于我们苻氏来说,非我直系一脉,都是异心,他们这些人,个个都不坏好意,都想割据政权自立,我们要除去他们,皇兄,你的心,我明白,不用你来诛杀他们,我来做。
苻坚握紧了手指,好吧,既然如此,他们不想活着,那就去死吧。
皇弟,朕命你为征讨大都督,领左将军窦冲、破虏将军吕光率步兵骑兵四万,右将军都贵率冀州兵三万为前锋,开拔蓟州,平苻重之反。
臣弟奉诏。
吕光拱手领命,而后开怀笑了,这就对了,陛下当真要把自己的弟弟送入廷尉署,那才是给敌人以可乘之机,哪有兄弟反目的道理。
萱城睨他一眼,苻坚也瞪他一眼,吕光耸肩,好,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我只是个局外人,你们兄弟的事,你们解决,我走了,阳平公,什么时候出发,通知我即可。
话毕,便潇潇洒洒的走出去了,随着宣室殿的宫门被合上,萱城的心也被提了上来,他垂着眼看向地面,脸上有些不自在,苻坚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对不起。
萱城抬眼,一刹那,苻坚痛苦的眸子逼的他退无可退,心下一疼,他扑入苻坚怀中,颤声说,不必的,真的,你不必这样说。
苻坚揽住了他的肩膀,朕多么想一下子统一天下,所以才那么急切的诏你去淮南救援,朕等不了,如果淮南战场俱难和彭超他们胜了,我们便可直下建康,可他们两人还是败了,这不是你的错,是他们二人的失责,该送去廷尉署的人不是你,是他们二人,败军之将,朕从不饶恕,朕对你不敬的话,你都忘了吧,就当朕疯了。
萱城环住他的腰,这样两人之间的姿势愈发亲密了,萱垫了垫脚,凑到他的耳边,热气唿出,嗓音沉沉,若是要侍寝,我愿意的。
不料,苻坚却像是被什么尖锐的针刺中了一样,勐地一下推开了他,萱城茫然无措。
走。
你走。苻坚朝他怒吼。
萱城脑子一片空白,他说了什么话?他要玷污这具身体的主人而去安慰一个心烦意闷之人,他要利用这具身体去讨好自己崇敬的人吗?
回到府中,连成衣迎了上来,见他恍恍惚惚,关切询问,这是怎么了?
慕容永站立在明楼之下的花圃前,他一身黑衣,仿若天人之姿,萱城看呆了,一瞬间他的思绪回到了那一日,他透过静阁的窗户望见明楼上的那位白衣人,彼时,长发若瀑,身段风流无双的那人,此刻他在何处?
萱城惘然的走至他面前,你在看什么?
慕容永回头,这是什么花?
萱城道,慕颜花。
这个季节的慕颜花,正要含苞盛开,有些已经绽放了,花无香气,颜色却万千不一,千奇百艳。
你该去见一人。
何人?
慕容韡。萱城静静的说,他是你们慕容氏曾经的皇帝,你既然来长安了,就去看看他吧。
燕国已亡,谈何皇帝,按照慕容一族辈分来讲,他该叫我一声叔叔。
萱城怔住,细细一算,他说的没错,慕容永比慕容韡大了一辈的,燕国早已覆灭,如今已无君臣之别,按照慕容一族的宗族辈分,是该慕容韡来见他,而非他去拜见。
你当真无情。萱城这般评价。
可他喜欢这样子无情的慕容永,他不会被谁所累,何况,燕国覆灭,慕容韡等人都高高在上享受荣华富贵,他却被流放蜀地,生活穷困潦倒,只是他是慕容氏旁系,世道本就是不公的,谈何动情。
那么,你跟我去见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