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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96)(2 / 2)

苻丕一下子身子一软,这让我如何跟父皇交代?

长乐公不必忧虑,陛下并非不明之人,只要长乐公上书一封,亲自承认此前的过错,并呈上新的作战部署方略,相信陛下一定不会责怪长乐公。

这真的可行吗?难道我们就只能等下去?苻丕不愿意相信,自己明明兵强马壮,却无进攻战胜的可能,他心里有太多的不甘了。

攻而必取者,攻其所不守也,守而必固者,守其所不攻也,朱序乃名将,此时两军对峙力量悬殊,他防守的必定是使得我们不知从何处进攻,若是我们以数倍兵力强行攻城,那造成的后果必是两败俱伤,朱序兵力本就弱小,不足为伤,而我军伤亡实乃真正损兵折将。

苻丕早年跟随邓羌学习兵法谋略,他懂得杨安话中的利害轻重,思量了许久,终究还是叹息了一声,那便这样吧,我这便给父皇上书。

秦军驻扎在襄阳城外,粮草辎重堆积如山,又利用攻下樊城的优势,将襄阳围的水泄不通,整日不出兵,士兵们围在一起又说又笑,到了傍晚时分,才去操练,襄阳之战一时陷入僵持阶段。

萱城醒来的时候,看见了苻坚。

他就站在石榻前,一脸温柔的望着自己,他的脸色有些疲惫,眼里却柔的像水一样。

弟弟。

他的声音轻柔的像棉花似的,萱城怔了一下,眨了眨眼。

文玉哥哥。他这么叫。

苻坚一时僵住,继而,他却一把抱住萱城,双臂紧紧的环住他的腰,像是失而复得一件宝物似的,那般怜惜。

文玉哥哥,你。萱城微微动了动身体,似乎有些难受,你放开我罢。

王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你松开他,轻些,别弄疼了。

苻坚这才有些尴尬的松开了手臂。

没人跟你抢。王嘉端了一碗药递给他。

苻坚接过碗,似乎想了一下,这才凑了过来。

这是什么?

王嘉说,此药名唤忘忧,跟你的名字一样,喝了吧,对你有好处。

萱城想,也好,王嘉他不会害自己,自己是他的一件作品。

他一手接过碗,仰头灌了下去,跟他念想中的不同,此药异常甘甜,甜中带着几分淡香,就像山间的甘露一样。

好了,求我办的事我也办完了,你们离开吧。王嘉拿走他手里的碗,正正经经的说,我这里一没有钱,二没有粮,三没有床,你们来了,没吃没喝没睡,我又不能怠慢你们,所以回去吧。

苻坚说,没吃没喝没睡能难倒我?我们有手有脚,难道不能自食其力吗,你不必多说,我们不会回去的。

萱城接过话来,文玉哥哥,我可从来没见过你干过活,上次我们巡游的时候,还不是我做饭伺候你,你倒好,不会做饭,不会烧水,等饿死吗?

萱城环视了一眼自己所处的这个石洞,洞里别有一方世外天地,有前洞和后洞,前方视野开阔,阳光明媚,与外头的梨花雪海融为一体,山间虫鸣鸟叫,花香草绿,坐在这里编纂古籍,与天地万物为一体,乃人间一大享受,后洞中乃生活起居室,洞壁上有各类各式极其古怪的草图,上面有的是怪兽,有的是兵器,有的似人非人,有的似乎天外天之物,像飞碟,像导弹,又像飞机,像火箭,又像潜艇,门类繁多,起居室中摆设极简,只有一方小小的石榻,便是自己此刻躺着的地方,光线偏暗淡,石缝中有微弱的阳光窥进来,在起居室的后方便有东厨。

真不走?王嘉挑眉。

苻坚摇头,不走。

王嘉拍手,那好,等下便跟我下山,我们去耕种。

苻坚狐疑,种什么?

种粮食,我乃一介平民百姓,不种粮食吃什么,哪像你们这些人,自己不耕种就有老百姓上交的供粮,万恶的压迫阶级。

萱城说,皇兄仁慈宽厚,善待每一个平民百姓,怎么成了万恶的压迫阶级了?历来帝王,有皇兄这般平等对待各族的吗?你不要有偏见。

王嘉僵了一下,随即却开怀笑了,你当真啦?哈哈,有趣,阳平公,你这么向着他说话了?我告诉你,他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萱城脸色一暗,我知道,你不是个好人。

王嘉笑的合不拢嘴,一边直唿有趣,一边大笑,苻坚拉着萱城的手,你不要笑了,我们这就下山,跟你去耕种,好吗?

于是,真的就成了王嘉口中的有趣了。

有趣极了。

苻坚的儿子在襄阳为了战事焦头烂额,他却带着自己的亲弟弟来洛阳避世,好不悠然自得啊。

王嘉骗人骗的更好,山下的确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耕田,却并非是他所有,而是这老君山下的百姓所种,王嘉在老君山修行多年,许多人都慕名来拜谒他,有些是江湖上的,剑客,侠士,有些便是平民百姓,他都来者不拒,毕竟白拿赠物这等好事,可不是谁都能遇上的。

王嘉带着他们下了山,此时节,正是春季播种秧苗之时,一望无际的水田呈现在面前,人们弯着腰将绿油油的小秧苗插入水土中,待过个半月,秧苗便能长大,再将长大的秧苗插入水田之中,这一季的播种任务便圆满了。

见到王嘉前来,人们笑着喊道,东阳君人,你终于下山了,怎么,今日还带了两个帮手?

王嘉笑吟吟回道,正好,我这两位朋友答应要为大家帮忙,来,来,我看,这一块地方就让给我的两位朋友吧。王嘉示意自己身边的一大块水田,人们立刻上从田里上了岸,甩了甩手上的水滴,好,有东阳君人帮忙,今年的水稻定会长势旺盛,我们上交赋税的时候也能轻松不少。

苻坚问,你们的赋税很重吗?

那些人答道,不重,今日的天王爱民如子,又轻徭薄赋,只是,老百姓谁不盼望着能免除赋税徭役。

萱城心道,人们往往都是这样不知足,得到了好处还想要更多,苻坚对待他的子民有多好只有这些百姓能切身体会的,一旦没了赋税没了徭役,那国库从何而来,国中财政从何而来,没有粮食,没有钱财,没有士兵,国家怎么去守卫国土,怎么去保卫子民,外敌入侵,国家沦落,百姓遭殃,又谈何生存耕作,二者互为因果,所以他对农耕文明时期的赋税徭役非常认可。

萱城拉着苻坚的手,细声说,别跟他们说了,我们快去劳动吧。

那些人见了他的举动,脸上一下子布满疑惑,你们、、是兄弟?

王嘉笑着拦道,好了好了,你们快去别的地方吧,这里就留给我们了。

那些人却不依不饶的来了兴趣,凑上来将萱城他们围住,盯着看了半天,像是看什么稀奇物一样,像,真像。

王嘉推了萱城一下,悄声说,快走。

苻坚却眨了一眼,像什么?

没什么,呵呵,他们看错人了,走吧走吧,我们把眼下这处田里插满秧苗,就可以回去了。

多年前,我们村落里一对兄弟出走,至今未归,是不是你们啊,你们回来了?

萱城滞住,他们说的是什么,那些人认真的上下打量,又不停点头,真像啊,难道他们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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