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夜书屋>历史军事>长安醉,乱世皇妃> 分卷(90)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分卷(90)(1 / 2)

明月掏出了一封书信递给他,晋朝来信了。

萱城一惊,自己正想到谢安,他就给自己来信了,这难道是心灵感应。

信被一页一页的展开,谢安在信中说了很多事,多到连萱城自己都有些怀疑,这个谢安是不是个话痨。

谢安说了,晋朝此次将益州全境拱手相让,并非他是多么的煳涂,桓氏想盘踞蜀地自立,那是万万不可能的,谢安宁愿做个瞎子都不愿意做不忠之人,他要保住司马氏的江山,所以益州归大秦,并且在未来的日子里直到谢氏辅佐司马氏完成大业,秦不可支持桓氏甚至其他异性势力,除了益州,包括梁州所有郡县,晋朝绝不染指。

桓玄此次在蜀地败北,司马氏已经罢免了另一位辅佐大臣桓温之弟桓玄之叔父桓冲,晋朝辅国太保唯有谢安一人。

萱城合上书信,他喟然长叹。

张育一心护着的汉室天下,一心要汉人北还,可真正的汉室天下,此刻却在明争暗斗,人人都要名传千古,可后人又有几人能记住历史呢?

谢安并非如萱城初次想的那般君子。

只不过,他的表象始终给人以君子形象罢了。

一个月了,萱城都没去上朝,苻坚也没来找过他,渐渐的,萱城变的慵懒极了,一连几日他连暖阁的门都没出过,外面的空气是什么味道他都嗅不清了。

明月伺候他饮食起居,总是在喃喃自语,我还从未见过这般慵懒不理朝政的丞相,圣上已经病了,你还要躺在这里不理事吗?

萱城乍然惊起,他扣住明月的手,你说什么,谁病了。

圣上啊,你的兄长。南岸来过几次了,说想请你进宫去瞧瞧,是陛下,陛下他病了。

萱城勐然从床上滚下来,他有些慌乱,身体不稳的栽了几下,明月赶忙搀扶住他,您也要病了不成,哪有这样的。

你别说了,我进宫去看他。萱城终于服软了,他跌跌撞撞的出了暖阁的门,外面的空气扑面而来,萱城不禁一个寒颤,冷风袭来,似有霜晶,原来入秋了,这长安早就寒气上来了。

苻坚是真的病了,明月说的没错。

所以当萱城一路匆匆忙忙的奔至甘泉宫的时候,泪腺一下子绷不住了,这里充斥着一股子的药味,萱城有些难受的干咳了几声,他抬起沉重的步履迈进了内宫。

寝宫外,站着宫中的医官,他们守在明光殿的王榻前,眼神注视着躺在榻上之人,他一身莹白亵衣,掩了一层黑色的被衾,双眼微闭。

第二百二十一章 少时有情

兄长。萱城这么轻轻地唤了一声。

阳平公来了。南岸轻轻走过来道了一声。

众位大人都下去吧,由阳平公在此陪着陛下。荀皇后站出来道了一声,那些医官纷纷跪地叩首,继而一一退出。

荀皇后说,阳平公,你照看着陛下吧,我们先回去了。

这是什么道理,皇后要退出去,却把自己留在这里,萱城看着荀皇后那有些淡薄的眸子,终究是点了头。

南岸也恭恭敬敬的掩了殿门出去了,这下,榻前只留下了萱城一人。

他一动不动的跪在榻前,有些悔恨有些气恼,心里头像是被万根箭镞扎了一样的疼。

他怎么能这么多日不来见自己的亲哥哥呢?

他怎么能出口伤人呢?他明知到苻坚已经对自己的亲弟弟有了情愫,他怎么能去在他的心房上插刀呢?

他的手战栗不止,好一会儿才抚摸上那平静的睡脸,躺着的人气息有些虚弱,体温却火烫一样,萱城不由的颦眉,这是寒气入侵,气血攻心的征兆。受了寒身体病倒,可轻可重,若是心中有郁结,便是大病缠身,若是心中畅快,几日便可病愈。

文玉哥哥。

他握住苻坚的手,文玉哥哥,你怎么能病了呢?你不是不会病的吗?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萱城忍住眼里的酸痛,将手揣进自己的怀中,一下子身体烫了起来。

不一会儿,那手却颤了一下。

文玉哥哥。

一直闭着的眼帘终于打开了,苻坚勉强挤出一笑,弟弟,你来了。

他想抽回自己的手,可萱城箍死了他怎么会任由他乱动。

你怎么会病了?我知道,你从来都不病的,你又在骗我了吗?

苻坚要撑着身体坐起来,萱城按住了他,你不要乱动,若是大病了,我会心痛。

苻坚就听他的话,乖乖不动了,可他那双水一样的眸子却望着萱城,你生朕的气了?一直罢朝不来,这些国事都压到了朕的头上,你知道吗?朝中出了很多事,朕想找你商议,可南岸去了几次都被赶了回来,朕怎么好意思再去,朕心慌意乱。

你不是无赖吗?我不让南岸他们进来,你就不会硬闯进来么?以往你可不是这样的,你到底怎么了?

我怎么了,弟弟,这话你不该问我。

萱城痴痴的愣住。

娘说,你出生的那一日我抱住了你,可你却压倒了我,有些好笑吧,那时候我已经三岁了,你怎么会压倒我,可娘真的这么说了,我就信了。

萱城挤出一笑,三岁的时候你有多大,我有多大,娘她是骗你的,她不想我们兄弟离间,就像我们跟阿法那样,你真是傻,就这么信她的话,反正我是对她没好感的。

苻坚手动了一下,我信的,你知道吗?

萱城再把他的手贴紧,往上移了移,到了心的位置,好吧,你信吧,我压倒了你。

可后来就变了,你长的太慢了,到了我那个年纪的时候,你连马都上不去,还是我教会了你骑马。

萱城听他喋喋不休的说起了往事。

后来我压倒了你,在雪地里,你在我的身下,我护着你,就那样,我们在雪地里待了一夜。

那一日我们迷路了,我教会了你骑马,你兴奋过头一个人骑着马就走了,父王恰好外出了,没有人看着我们,我就跟在你的身后,一直寻你,最后在一处雪山前找到了你,你从马上跌了下来,冻得脸通红,我以为你受伤了,就把你护在身下,你知道吗?那一日可冷了,父王找到我们的时候,我的身体都冻僵了,可我的心却是热的。

萱城嗤了一下,你的身体是很热。

是,你知道我的身体是热的,可以往不是的,自从把你护在身下之后,我的身体便热了,心也热了,可为什么呢?为什么你变冷了,我捂不热你了呢?

萱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的胸口有些堵,就像要窒息一样的难受。

少时情动,一生情痴。

他不再怀疑了,苻坚的确对他的弟弟产生了不同于兄弟之情的东西。

为什么呢?为什么你要懂事?为什么你拒绝了我呢?我们小时候不是很好吗?一直睡在一张床上,从来都没有分开过,为什么在滦河,我们遇上了他,为什么你会变了心。

一连串的质问令萱城有些茫然又有些恍然大悟,他似乎懂了为何苻坚一定要把慕容冲留在身边。

慕容冲的心那么硬那么狠,苻坚的心那么软那么柔,他怎么是慕容冲的对手。

可是,人也会变的,当我懂了你为何变心的时候,我也变了。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