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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9)(1 / 2)

臣最后劝谏,慕容冲必须走,阳平公乃秦之左膀右臂,陛下不可与他生了嫌隙。

苻坚抚着他的胸口,景略说这些话干什么,朕和皇弟,难道你不清楚?朕对你何时隐瞒过。

可你终究是伤了他。

景略,朕都听你的,其实慕容冲的事朕早都想清楚了。

王勐望着苻坚的眼睛,见他眼里没有躲闪,尽是赤诚,嘴角费力的牵起一丝笑,那就好,那就好。

转眼到了清明节,苻氏嫡系宗亲都去给荀太后上了坟磕了头,众人离去了,只有苻坚和萱城二人在墓前久久未走。

长安地处北方,这个时节,北风依旧吹了过来,萱城一阵打颤,苻坚抚了抚他的肩膀,冷?

萱城点头。

苻坚揽住他的肩膀,把他裹在自己的怀中,娘亲去了,这一切也该结束了。父王走了,娘也走了,皇弟,你该答应朕了吧。

萱城问,答应你什么?他抬眼看着苻坚。

只见他的眼里是尽是春水一片柔情,却夹杂了几丝不明意味,他欲言又止,眼里出现了几分无奈,皇弟,你的记忆真的没了吗?王嘉说引渡灵魂后本该有这具身体原有的记忆,你该记得那些我们的时光?怎么会?

萱城的记忆一直有,只是,他记住了一千六百四十年的后事,忘却了前尘。

萱城贪恋他身上的味道,久久不愿意离开他的怀抱,兄弟之间互相拥抱,这是再理所不过,可是王嘉引渡灵魂之后,他和苻坚再无血缘之实。

苻坚为什么同意王嘉引渡千年后的灵魂?苻坚和苻融之间再无血缘关系,那么,所有的事情都会理所当然

突然,一个念头跳入萱城的脑中。

他不敢去想,他不能想。

他一把掀开苻坚。

你走,走吧。萱城吼道。

皇弟,你。苻坚伸手,可萱城不再让他触碰,躲的远远的。

萱城一口气回到府中,这个时候,他的目光却瞥见了后院中的慕颜花,花开花落自有时,这慕颜花开的却无时,七月开的最旺,可含苞却要三个月,时而展颜,时而含羞。

明月曾说慕颜花在这里了几百年。

府中有苻坚种了十几年的腊梅,火红艳丽。

苻坚来了府中多少次,萱城就拒绝了多少次。

清明过后,王勐的身体更加糟糕了,时常清醒时常昏迷,慕容冲还在紫宫。

这一天,王勐的身体却忽然好了,府中人抬着他来了未央宫,王勐还是那些劝谏,一定要在他死之前逐出慕容冲。

可是,这时南岸却过来说张夫人在外面求见。

她来做什么?让她进来罢。

王勐要退下,苻坚不让,张伶然进来的时候一身朝服,齐齐整整。

这一刻,她并非后宫众人,而是一介朝臣。

苻坚和王勐皆是一怔,她对苻坚行礼,对王勐只是恭恭敬敬的道了声丞相。

苻坚诧异,夫人为何今日这般隆重,似乎有话对朕讲?

张伶然郑重的跪拜,苻坚愈发疑惑了。

夫人何苦行如此大礼?

张伶然重重的磕了头,抬起眼来,一字一顿道,陛下,慕容冲不能放。

苻坚一怔,王勐亦是愣住。

所有人都是求着苻坚放了慕容冲,也许,是念这天下悠悠之口难堵,苻坚的名声更为重要。

萱城有私心,所以他求了苻坚。

王勐为国为民,慕容冲伤害了那么多人,他不能再留在苻坚身边了。

可张伶然,她一介夫人,整日待在后宫,按理说她理当最恨慕容冲了,慕容冲来了秦宫,分去了所有人的荣宠,若不是她有一子,怕是早就被苻坚遣散离去了,可如今眼看着慕容冲要走了,她却来阻拦。

萱城此刻进了宫,南岸低声对他说张夫人过来了,萱城亦是一头雾水。

南岸低声说,张夫人看似很庄重,似乎有政事跟陛下商议。

萱城道,张伶然后宫女子,怎可参政。他推开宫门,果然,未央宫,朝臣们平日里聚集议政的宫殿,此刻气氛严肃。

这是怎么了,皇兄,难道你要让后宫参政不成?

他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张伶然,见她一脸严肃,不似平日里那般温柔的面孔。

王勐靠在座上,叹息了一声。

萱城走过去问候了声,丞相怎么也不管管,这政事能是后宫参与的?他又看望苻坚,眼里带着火气。

可苻坚看他的眼神始终是温柔如水。

萱城避开,几个人之间的气氛太过严肃,王勐咳了一声,萱城道,丞相的身体没事吧?

王勐摇摇头,道,没事,罢了,张夫人说说自己的想法吧。

苻坚示意张伶然继续。

萱城道,夫人请说吧,我们都听听你的高见。

张夫人苦笑了一下,陛下,阳平公,丞相,你们都以为我会痛恨那慕容冲,没错,要是放在两年前,这是事实,可是这都过去了两年了,陛下,您怎么还没看明白,慕容冲他狼子野心啊,您为何要放了他?丞相,您不是一直都智慧过人,以大事为重吗?阳平公,世人都知您智勇果敢,明察善断,为何到了这件事上,你们都装煳涂了。

萱城听着,他的心被磕了一下,也许,他知道张伶然要说什么。

苻坚和王勐都静默不言。

慕容冲害死了太后,是,他该偿命。可即便这样,为何陛下您不直接杀了慕容冲,反倒要把他逐出长安,这是荒唐的道理,丞相,您说是不是?慕容冲在长安时享尽了荣宠,可慕容一族人人心傲气高,何况慕容冲身为皇子,生来高贵,一朝沦为禁脔,他怎么能忘记我们秦宫?陛下逐出了他,看似是让他远离了长安,可鲜卑一族还有东鲜卑段氏一脉流亡之外,泸水鲜卑亦没有归降我朝,长安城内混杂了这么多的异族,若一朝慕容冲被人利用,陛下怎么放心的把一个灭了国的皇子流放在外呢?

萱城沉默,他知晓张伶然的意思,没想到她身在后宫却看得长远,萱城当然知晓慕容冲的故事,可这一次不一样的是他来了,苻融不在了,也许慕容冲离开后,所有的历史大事都不会发生。

不会有后面的战争,秦国和晋朝如今交好,苻坚和谢安又是至交好友。

他想赌,可他又怕赌。

何况,慕容冲在苻坚身边,他的心一直痛,不知在为谁痛。也许是痛慕容冲,也许是痛苻坚。

他骗不了自己的心,尽管他有那么多次的不想让慕容冲离开,可他的心却依然有那么多次的想要救赎慕容冲,让他远离痛苦。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与君共寝到天明

王勐长叹一声,夫人之见,实乃长远,可陛下声誉毁于一旦,沦为百姓午后闲谈笑料,我实在不愿看到,逐出慕容冲也好,杀了慕容冲也罢,我之所愿,只愿大秦长久,陛下安康。

王勐是实实在在的为了秦和苻坚,萱城从心底敬佩他,当初王勐在建康求见桓温被拒,桓温看不起他,王勐北上长安,却被苻坚优待,亲自去长安城外迎接,王勐感激苻坚,他一心一意为了苻坚。

遇见王勐时,苻坚19岁,王勐32岁,两人相差13岁却能相知相交,萱城在复旦大学听过一次课,复旦大学有个着名的魏晋南北朝史的教授,他曾经在课堂上说,苻坚和王勐是一对好基友,萱城当时就偷笑,没想到到了前秦,他的所见所闻完全印证了他所听到的,这是一对异姓真兄弟。

张伶然目光赤忱,她也一心为了苻坚,所以她敢直言劝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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