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门口,路两边的灯笼已经点起来,照得两人一身的红通通。
刘念念冲着她道:你在门口这里等一会儿,我去给你拿个东西。
袁凤华这才恋恋不舍地将她柔软的小手放开,看着她进去。
谁知刚在门口站了不到一会儿,就看到有辆马车徐徐前来,在门口停住,刘亨微微发胖的身子正从车上下来,袁凤华心中咯噔一下,心跳稍稍加快了两下。
刘老爷晚上好!袁凤华率先打了声招呼。
刘亨不露痕迹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心中却是明镜一般,他当然知道袁凤华此时在这里是为了啥,谁不是年轻过来的,怪只怪在她是个女人。
嗯,袁捕头晚上好,晚上天黑,袁捕头还是早些回家免得看不到路。
语气里带着一股浓浓的赶人味道。
袁凤华面上有些尴尬,但一想到刘念念说的,她爹就是死要面子的人,但耳根子软,回头让她娘多吹吹枕头风就好,遂也没有之前那般觉得这个男人有多可怕,笑了笑道:方才送念儿回来,她说要拿东西给我,我在这等她一下。
刘亨鼻子冷哼了一声:这丫头什么时候又跑出去了,她能有啥好东西给你,你回去吧,回头我让小厮给送过去。
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只见刘念念抱着一包袱的东西跑了出来,顿时面上有些挂不住,轻咳了一声道道:整天蹦来蹦去的,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了,没有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刘念念睇了他一眼道:袁姐姐又不是别人,我就爱在她眼前蹦。
刘亨顿时语塞,瞄了她怀里的包袱道:拿着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
刘念念将刘亨往旁边一拖道:爹,您等会。
说完将包袱往袁凤华手中一塞道: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
袁凤华有些担心地望了望她,生怕自己走后刘亨会责骂她,却看到刘念念冲着她眨了眨眼睛,似乎告诉她不用担心,这才一步三回头地抱着包袱离开了刘家。
你给她拿了什么东西,上次绣的衣服和鞋子,不是说给我和你娘做的吗?刘亨气呼呼地道。
您和娘的也有,还没绣完呢,爹快进屋吧,娘让张妈都热好饭了,再不吃可就冷了。刘念念忙着插科打诨。
我不管,我不准你和她来往了,明天往后不得出门了。
爹,您讲点道理,我都一个多月不出门了,在家都快憋出病来了,再说了老是让您一个人忙着,都给累瘦了,娘该心疼坏了,我出去了还可以给你分担分担呢。
袁凤华走在路上的时候,摸着怀中这一包软软的东西,便大概能猜得出来是衣服和鞋子之类,心中一阵狂喜,恨不得马上飞到家中,将念儿亲手给她做的衣服给穿在身上。
脚下的步子加快,平时两刻钟的脚程,今日只要一刻钟。
袁凤华迫不及待地进了屋,打开包袱一看,一套蓝白相间的服饰映入眼帘,料子用的是上好丝绸,衣服上边绣着雅致的海棠花,衣领和袖子纹着雪白滚边,看起来十分高雅。
还有一双白底灰面的鞋子,十分结实,照她这样处奔波也能穿个两三年。
袁凤华摸着光滑的布料,爱不释手,这些都是心上人一针一线绣出来的,每一个面都被她柔软的手儿给摸过了,她将衣服抱在怀里,心中的喜悦一圈一圈地扩大。
接着赶紧把新衣服给换上,竟如此地合身合脚,可惜大晚上的天太暗了,照不到铜镜,但她相信一定会很好看,念儿那般心灵手巧,做出来的衣服定会和自己相称。
她打算今晚穿着这身衣服睡觉,可一想到这么好的衣服穿着睡觉,怕是要被弄皱,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将衣服给脱下来,仔细叠好。
第二天早上,袁凤华早早就醒来了,她将昨日叠好的新衣服穿在身上,迫不及待地出门去了,到了刘家附近,左顾右盼没见到有人,跑到刘念念院子靠的那堵墙,借助力纵身一跃就上了墙头,仔细观察了一下,刘府除了一些下人开始起来准备早饭,其他人还没起床,她从墙上下来,轻轻地撬开刘念念的窗户,蹑手蹑脚地钻了进去。
念儿念儿
喜欢的人儿还躺在被窝里,睡得小脸通红,似是做了什么美梦,嘴角还带着笑。
袁凤华心中怜爱不已,跪在床边亲了亲她的脸颊。
刘念念终于成功地被她给弄醒,她睁开眼睛看到床边跪坐着一个人,大惊失色就要叫喊,袁凤华眼明手快忙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道:念儿,别叫,我是袁姐姐
刘念念这时也看出来人,恼怒地锤了一下她的肩膀:天不亮就潜入我闺房,是想行什么不轨之事。
袁凤华咧着嘴:我就是想来给你看看我的新衣服,我好喜欢。
听她这话,刘念念瞬间无语了,忍不住想再锤她两下看看她这脑瓜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近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可看她兴奋得像个小孩子,又忍不住心软了,从床上坐起来,对袁凤华道。
你站直了让我看看。
袁凤华一听,忙从地上站起来,高挑挺拔的身姿配上这一套衣服,再配上一张难得的笑颜,简直就像是从画上走下来的一般,英姿飒爽,又不失女子的俏丽。
好看吗?女人眼里满是等待夸赞的眼神。
好看。刘念念冲她招了招手。
袁凤华乖巧地蹲下来,跪坐在床边,眼睛与她持平。
刘念念倾身过去,在她脸上轻轻地印下了一个吻,冲着她柔声道:昨晚上是不是没睡好?
袁凤华被她亲了一下,一时之间心花怒放,嘴角翘起:前半夜太兴奋了,睡不着,到后半夜才入睡,但想着要穿着新衣服第一个给你看,又早早地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