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遭下来,上班是不可能上班了的。
南如松替贺溪办了结合假的手续,自己则请了几天假,又跟人调了两天班,勉勉强强凑足了一周的连休。
而在这一周里,贺溪绝大多数时候都挂在南如松身上,一边哭,一边骂他不是人,就连晚上疼着疼着睡着了以后,她也不忘在梦里骂两声“狗日的”。
对此,南如松全盘接受,一句也没反驳过。
他非常清楚,如果不是因为他向导的身份,以贺溪的性子,她绝对要让他体验一下肉体上同等程度的疼痛才肯罢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翻来覆去也就只骂那几句没营养的话。
所以,贺溪要他滚的时候,他就跑外头去干点琐碎的事情不惹她眼烦;贺溪疼得受不了喊他疏导的时候,他就立马放下手头的事跑进去挨骂。
如此反复。
就这样熬过了阵痛频发的头叁天,南如松才敢开始处理那些十分重要而又不便被打断的事。
比如——
联系宋曦。
他按照提前协商好的时间拨通宋曦的电话,然后将有关宋泱、有关非法药品研发、有关白塔被渗入的所有信息以及由此产生的一切推测有条有理地讲给他听。
宋曦此前从未了解到这一块儿的信息,问了不少细节问题。只是在南如松提到宋泱的档案异常时,他飞快地打断了南如松的话。
宋曦问:“你刚刚说什么?阴阳档案?”
“对。”南如松以为他是不相信自己说的话,补充道:“你可以找两个权限不一样的身份码对比看一看。”
“你等等,我这就让人试试。”
南如松便举着手机打算等一会儿。
这时,身后传来咚咚两声,他回过头,见贺溪正扒在门框上,只伸出一个头,正在偷瞄。
他指了指手机屏幕,示意自己还在通话中。
贺溪见了,本就不太好的脸色一秒变成苦瓜。
南如松想了想,朝她敞开手。
贺溪立马飞快地溜过去,钻进他怀里坐好,不哭也不叫,就静静地抱着。
大约五分钟之后,宋曦那边有了回应。
“大致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一周之内给你答复,可以吧?”
南如松自然没有异议。
他看一眼怀里的贺溪,最后寒暄了两句便匆匆挂掉电话。
按下挂断键后的下一瞬,贺溪的声音直接在耳畔炸裂开来:
“狗日的快点!疼死了!”
日子又过去叁天,贺溪才觉得头痛的状况有所缓解,至少,比起“狗日的”,她叫南如松名字的次数明显变多了不少。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南如松接到了宋曦的回复。
宋曦的意思是,宋家会为打击非法药品的生产销售产业链的活动提供明面上的支持,也接受两家合作抵制杨家的请求,但有一个前提条件:涉及到宋家的人和事,程家不得干预。
话里的暗示意味很明显:他们不能动宋岫。
但南如松还记得贺溪曾经的想法,于是他将手机举远,摁住收音孔,问:“你还是想让他们叁个偿命吗?”
贺溪点头。
“那如果如果必须舍弃一个人呢?”
贺溪沉默一会儿,而后突然笑了两声,说:“反正都是祸害……弄死一个算一个吧。”
于是南如松向宋曦传达了自己的态度:可以接受条件,但杨家必须彻底玩完,这一点没得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