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公子在这楚都城,就没有什么相交的朋友吗?”沐云汐似是无意的问道。
“回楚大人的话,我家公子知识渊博,可在这楚都城内却没有公子愿意结交的人,楚大人是第一个公子真心欣赏的人。”晨阳一边为沐云汐引路,一边说道。
沐云汐看了身旁的晨阳一眼,继续说道;“既然着楚都城内这般寂寞,为何你家公子要留在这里,不去见见外面广阔的世界?”
“赎晨阳愚钝。”晨阳不在说话,为沐云汐引路。
容楚的院子雅致清幽,午后的日光穿过竹翠玲珑,日暮入林红斜阳,意境十足,这般奢华的院子在整个楚都城都难以找寻到,跟何况容楚这样一布衣百姓。
容楚的身份有待商榷,而这个晨阳也不简单,虽说不会武功,不能终日跟在容楚的身边,可他的思维严谨,回答一字一句滴水不漏。
晨阳滴着沐云汐走进了容楚的书房;“楚大人,这是公子的书房。”
“方便吗?”沐云汐佯装的问着,既然晨阳能将她带来这里,想必这里是没有秘密。
沐云汐翻看书架上的书籍,种类及多,人文地理,医学武功均有涉猎。沐云汐的目光最后落在了一盘还未下完的棋局上。
沐云汐脚步停了下来,目光落在了棋子之上,黑子白子呈互相包围的局势,却又无法完全将对方包围,互相留下一个致命的缺口,然而这个缺口双方都有。
这盘棋局下到最后只有两种结果,要么两败俱伤的缠斗,要么各退一步,放对方一条生路,休养生息,可以卷土重来。
可各退一步,也不会走出危险,也会折损大部分的并将,似乎无论怎么做,都是死局。
晨阳看着沐云汐的目光落在期盼上,目光微动,开口说道;“我家公子最喜欢一个人博弈。”
沐云汐转眸看着晨阳,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看着棋盘上的对比的风格,我以为是两人所为,却不曾想是你家公子一个人在博弈。”
晨阳面对沐云汐别有深意的目光,面不改色的说着;“公子说博弈没有对手,不如自己博弈,只有战胜自己才能战胜他人。”
沐云汐闻言点了点头,将目光从棋盘上移开,落到了墙壁上的字画。
容楚的画风意境飘渺,虚实之间让人难以分辨眼前看到的一切是真是假,唯有山水画上的落款,笔锋遒劲有力,让人无法忽视它的力道,它的存在。
容楚看似温润如玉,可从他的字体看来,他的心情薄凉淡漠,却又极其坚韧。
“你家公子的画,我似乎从那里见过?”沐云汐似是认真打量墙壁上挂的山水画说道。
晨阳目光微动,开口说道;“公子的画作,从未流传出去的。”
可是——
沐云汐盯着山水画良久,画中的山水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荒凉,悲戚,让人置身其中,分不清梦幻与现实,真假。
“楚大人有何不妥?”
晨阳看着沐云汐盯着山水画发呆,开口打断沐云汐的思绪。
沐云汐敛去心中的思绪,开口说道;“原本是希望多了解容公子一些,才能更好的调查容公子的下落——”清冷的语调多了一袭叹息。
晨阳垂眸沉默不语,浑身充斥着浓浓的担忧。
沐云汐从一家书斋离开,便直接出了城,出现在容楚失踪的地方。
夏日的阳光温暖而刺眼,透过树梢的缝隙,投射出一束光线,洒在草地之上。
沐云汐望着投射下来的光束,脑中想着一家书斋的一景一物尤其是那盘为下完的棋局,晨阳说是容楚自家对弈。
寻常人看不出棋局的微妙之处,但沐云最擅长的便是排兵布阵,棋局更是有异曲同工之处,她从棋局的走势包围的路线看来,并不是一人的手法,应该是二人对弈。
晨阳隐藏的另一个人究竟是谁?
沐云汐饶了一圈回到相府,并未发现有人跟踪她,尤其是端王府的人。
局外不知局内之事,那么就只有走进着布局之中,成为局中人。
挽夏也回到了相府,他们的人在岐山北麓失踪了。
“失踪了。”沐云汐着实有些诧异。
岐山北麓,因为土质的原因,没有参天大树,只有矮矮的灌木丛,荒凉的不见任何动物出没,而岐山北麓的尽头便是万丈深渊,他们的人怎么会失踪?
挽夏将他们的人在什么地点失踪一一与沐云汐详细禀明。
他们的探子失踪的地点并不是岐山北麓的尽头,而是失踪在灌木丛中。
挽夏发现人失踪,便寻无果,急忙回到禀告自家小姐。
对方既然会摄魂术,那么这些染探子落入他们手中,想必也逃不了。
幸好她早有准备,这些探子都是后来在楚都城内培养出来的人,并不知她在楚都城之前的事情。
“准备一下,明日我亲自进山。”沐云汐对挽夏说道。
明日正好是她休沐的日子,她有足够的时间出城进去岐山北麓。
日暮西山,凤邶奕办完公事,并未回澈王府,直接回到相府用饭。
这段日子,凤邶奕正式接手了魁元节事宜,有了上次在朝堂之上南楚帝的态度,没有人敢去为难凤邶奕,不过凤邶奕也并未寻求端王党和平王党的人去做事,他找的人都是朝廷中立派的官员。
中立派的官员也乐于协助这位能力非凡,无缘储君之位的澈王殿下。
凤邶奕办事果断,能将复杂的事情简单化,更是不给一些党派官员的面子,深得中立派官员的信服,渐渐的这些中立派的官员都朝着这位澈王靠近。
中立派官员跟着澈王既能真才实学的去办事,有所作为,更不会估计卷入党派之争,却不知道他们早已经一步步的落入了沐云汐和凤邶奕的乾坤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