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过饭,谈恪钻进卧室里收拾行李。
谢栗把碗塞进洗碗机里,抱着笔记本溜上楼,坐在卧室的沙发上一边看资料,一边陪着谈恪。
这已经是常态。
谈恪隔三差五地来,带着行李箱,箱子打开总有带给他的东西,有时是他点名要的在美国买不到的东西,有时是礼物和零食。谈恪陪他一两顿晚餐,接着又将衣物一一打包,再趁着晨光熹微匆匆离开。
周而复始,还有三两个春秋在后面排队等着。
谈恪将换洗的衣服一件件叠好塞进专用的袋子里,忽然觉得周遭没了动静。他转头一看,只见谢栗正趴在沙发上,枕着笔记本,痴痴地看着他。
谢栗的眼瞳黑得干净,眼睛黑白分明,形状圆润,总透着一股子干净稚气,不经人世。让人觉得他是被封上了二十岁的保鲜剂,会天荒地老地纯真下去。
谈恪被谢栗瞧得心里发热,便丢开手里的袋子走到沙发跟前,挨着沙发边缘坐在地毯上。他微微侧身低下头,就和谢栗脑门碰了脑门。皮肤和皮肤蹭在一起,在夏天的夜里温热得心旷神怡。
“我好看吗?”谈恪用额头顶一顶谢栗。
谢栗推开笔记本,伸手去勾谈恪的脖子,抱住他在额头上使劲亲了一下,留下一丢亮晶晶的口水。
“你今天不太高兴,是不是?”谢栗坐起来,伸手蹭掉他留在谈恪脑门上的口水,“因为萨沙吗?”
谈恪转头靠在谢栗的腿上,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你怎么会这么想?”
谢栗伸手去捋他的头发。谈恪的头发又硬又粗,一根一根从发尾立着,很难驯服的样子。他每次梳背头都要用定型产品,才能让头发乖乖地顺过去。
“因为你把我的秋葵都吃了。”谢栗说,“平时你没有那么好说话。”
所以要么是谈恪心情不好懒得和他啰嗦,要么就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谈恪没想到他努力装了一下午,最后竟然是在这里露出了马脚。他躺在谢栗腿上,睁着眼仰面看谢栗:“你和他在一起很开心。”
谢栗歪头思索,问他:“我和你在一起不开心吗?”
谈恪说不出来,只能摇头:“不一样。”
他向来优秀,惹人注目,过去的恋爱里都是别人围着他转,嫉妒对他而言,是一种陌生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