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害怕吗?”
连燕沉默。
忽然沈平格走过去,在床边坐下,伸出手,“有什么想说的?”
连燕过了会儿,才拿起他的手,另一只手慢慢写着。
写的很慢,一个字一个字的。
你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什么?沈平格想。
连燕手蜷了蜷,似乎鼓起很大的勇气,才继续写。
和我睡一起。
·
沈平格对于连燕的主动邀请有些惊讶,无言,连燕却以为他觉得厌烦了,急匆匆的想解释,写的很乱。
我……害怕。
不想,一个人。
沈平格自从六七岁以来,就没再怎么和别人睡在一张床上了,但连燕在出租车里的表现太惹人心疼了,他近乎是试探的问出这个问题,沈平格借着外面路灯昏黄的光,隐约看到了连燕湿润的眼睛。
他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
他想,自己在矫情什么,不就是俩男的睡一张床吗,整这样做什么?
“唔,”沈平格说,“那你给我挪个位子?”
实际上,连燕也几乎没和别人睡过一张床,先前下雨打雷的时候,他往往是选择缩在衣柜的角上,紧紧抱着自己,这种姿势给他一种极大的安全感。
但说来好笑,沈平格衣柜不是他家里的那种,下面是抽屉,他没法儿把自己好好的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