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缓缓说着,平稳而轻柔的语调却蕴含着骇人的杀机,右手也随之慢慢地抬起,锐利的鹰眼顿然一眯,寒光涌现,并拢在一起食指和中指状似很随意地往前一指……
弹指一挥,当真是能让强劲的对手瞬间就灰飞烟灭。
“轰隆……”激烈的爆炸声震耳欲聋,翻滚的火焰狂嚣着爆开噬人的热浪,原本雄赳赳气昂昂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的装甲车只是眨眼的功夫便成了一堆支离破碎的废铁。
瘦高男子和彪形大汉还来不及哼声便被吞噬在火海的最深处,后面的两辆装甲车正在调转着导弹的发射方向便已经葬身在镭射炮弹的威力之下……
一小队黑色劲旅装束的特种兵端着重型步枪小跑着冲入仍然在熊熊燃烧着的爆炸现场,仔细地查看着。
“报告将军,敌人已经全部歼灭,但没有发现‘black gun’首领的尸体。”
“……哼……”竟然又没有逮到那只奸猾的老狐狸?将军阴鸷地望着眼前尚未平熄的焰火,冷冷地勾着嘴角。
……
……
……
徊蝶静静地倚着栏杆,身后是一间搭建在树桠上的小木屋,悬挂在屋檐上的小灯被风吹得左摇右晃,“咯吱咯吱”的响声却平添了几分宁谧,只是这宁静的表面下到底藏着怎样的暗流呢?
有种陷入了漩涡深处的感觉,潜伏在四周的暗涌直逼而至,被糊弄得晕头转向却始终找不到这祸害的根源。
徊蝶深深地吸了口气,冷冽的夜风让她昏沉沉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些。
身体已经累得快要支撑不住,心已经揪得就要不堪重负,可就是无法入眠,甚至连躺下的意图都没有,好像只有自己也遭些罪才能对得起那些伤痕累累甚至已经死去的队友似的。
帝矢的腿部受了严重的枪伤,锦易的情况更糟,如果不是射向他心窝的那颗子弹稍稍偏离了一些,恐怕他早就已经见死神去了。
猎杀行动里的十一个成员,最后只剩下可怜兮兮的四个存活了下来,想他们来的时候,一个个摩拳擦掌,信心满满,誓要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功成名就,没想到,最后任务非但没有完成,还遭受了如此惨绝人寰的损失……
他会怎么想呢?想起临出发前那个男人站在高台上一直目送着他们的装甲车离开,他肯定是对这次行动抱有了很大的期望吧。面对这样惨烈的结果,他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徊蝶不由自主地抓紧了栏杆,心底是百般的滋味翻涌,脑海里一会儿浮现着帝矢那张没有丝毫血色的脸,那狰狞恐怖的伤口,以及他那沉睡着却抑制不住皱起的眉心。
他肯定很痛苦吧,是自己没有保护好他,徊蝶的心像被钢针扎着般刺刺地痛,如果可以,她宁愿那一枪打在自己的身上,也不要折腾自己相伴相惜了十几年的至交好友。
想着想着,思绪又转到了锦易那几乎被鲜血染红了的躯体上,那冰冷的差点无法温暖回来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