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这损失就更大了。
曾宣荣这头歇了别的心意,只按照医瞩每天擦药酒,期间不得清净,他的小妾挨个挨个的过来送温暖,送完之后撒娇撒痴的卖弄,直送的他心浮气躁,不得不搬到书房暂住。
不过,休息这几天还是很有效果,到了正月初一那天,他疼痛减轻了大半,只要走的慢些,也看不出受伤。
鸡刚刚叫了头遍,曾宣荣就慢腾腾挪动着起床。
祭祖是大事,族长那一只早早的准备好了祭品三牲,也打扫好了祠堂,只等着各支的男丁到齐,就可以祭拜。
曾湖庭也醒的早,就着井里的冰水洗脸让自己醒醒神,昨夜要守岁,熬到子时后是要去放鞭炮的,村里此起彼伏都是鞭炮声,吵的人睡不早。
他睡了两三个时辰,现在困的睁不开眼,却不得不早起等着他爹一起出门。
陈氏也早起,怀里抱住大红色的襁褓,脸上的慈爱慢慢溢出,曾湖庭只能上去扶住他爹。
三人来到祠堂前,女眷只能站在外围,按理说襁褓中的曾海庭可以跟着他亲爹进去,陈氏却按住说,“老爷不方便,还是我来抱着孩子罢。”
说完她对着曾湖庭挤出一个笑,“湖哥儿好好的扶住老爷,慢慢走。”
“是,母亲。”
曾湖庭答应了,恭敬的扶着曾宣荣站进黑沉沉的祠堂,按照分支站在各自的位置上。
“海哥儿也该进来的...”曾宣荣小声嘀咕,他祭祖正想告诉他爹,他又有了孩儿。
曾湖庭听见了装没听见,曾宣荣受伤不能报孩子,他倒是可以抱,但陈氏肯定不放心,他何必去触这个霉头呢?再说刚满月的孩子说不定哭起来,他又安抚不住,何必?
祠堂里人越来越多,老族长看着这么多人,笑的格外舒心,人丁越兴旺越好啊,他们曾家宗族以后再出个大官,就有收录进县志的资格,他百年之后也能闭眼了。
想到大官,老族长目光落到曾宣荣曾宣明这两兄弟头上,暗道,老子厉害儿软蛋,老曾似乎占了全家的读书人灵气,以至于后代这么不中用。
人到齐了,老族长站起来,先宣读一篇祭文,大致意思就是他们曾家农耕出身,勤奋努力,子孙孝顺,流芳百世。
祭文宣读完,就是按照排行辈分挨个上前上香。铜制的香炉里积了厚厚一层香灰,这也是香火鼎盛的证明。
宣字辈的人上完了香,庭字辈就要做好准备,曾湖庭手里捏着香烛,突然发现一个眼熟的人影越过他去上香。
啊,是那天跟族长站在一起的中年男人,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曾湖庭愣神的功夫,中年男人已经上完香退了回去。
曾济庭接上,这种场合他板着一张脸,十分严肃。曾湖庭等他晚上就接上,恭恭敬敬的上了三炷香,然后叩头。
他后边的小辈就少了很多,又耽误了十多分钟,上香完成,老族长一声喊,整个祭祖完成。供在香案上的三牲被撤了下去,将会有刀工精湛的师傅片成薄片,每一户都送上一盘。据说供过祖先的祭品吃掉之后,能保佑各家的后代。
实际上那东西被煮的要熟不熟,又染了香灰,实在不是什么好吃的。曾湖庭勉强塞了一片,腻的发慌。
祭祖完成,下午就是各家各户互相串门,小孩子到各家要糖果和瓜果,都是熟人,陈氏早就买了十多斤粗糖块和炒花生,来一个塞一个。
初二,本来是回娘家的日子,不论是陈氏还是二婶赵氏的娘家都相隔千里,只能在自个的院子找点乐子,陈氏带着奶嬷嬷和白翠摸牌,曾宣荣手痒的很,也跟着摸牌。
正头娘子的院子小妾不敢进来,所以院子里只有她们四人,不晓得为什么,曾宣荣手里差的很,一家输三家,已经输出去一两多银子,输的眼睛发红。
钱他不在乎,但还在正月里手气就这么差,他气不过,定要赢回来。
突然一个声音远远的从外头传进来,偏偏又清晰的像在耳边说的,“好耀眼的红光啊!这是福运人家啊!”
作者有话要说:曾湖庭:封建迷信要不得啊!
第13章
曾宣荣心情烦躁,一把扔了手里的竹牌,“哪里来的人?赶出去!”
白翠竖起耳朵,战战兢兢的说,“不对啊老爷,咱们院子距离后门还有好几丈呢,谁说话这么大声?”
住的院子不可能跟后门相连,院子后头摘了好几颗大树并一个花坛,谁的嗓门能这么嘹亮,一直传到住的院子来?
“白翠,你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陈氏吩咐,白翠规矩的起身去看,还不忘加炭火。
陈氏看曾宣荣十分不高兴,安慰道,“老爷,有人天生嗓门大,这也很常见的。”
曾宣荣没说话,把手里拿着的牌翻来覆去的转动,也不知道想着什么。
白翠一盏茶的功夫就回来了,她吃惊非小,一回来就说,“老爷,那人是站在咱家的后巷子里,
看见奴婢过来,一点都不惊讶,还说,还说......”
“他说什么?”
“他说奴婢鸿运当头呢!”白翠脸上带了一点红晕,实际上是那人一碰面就说白翠红鸾星动好事将进,白翠想想家里刚刚给安排的亲事,不由得脸红了红。
“那老先生说奴婢运气好进了老爷家里,沾染了几丝福气,以后的日子可过的好着。”白翠又补充到。
“那老先生真这么说?”陈氏发问。
“奴婢可不敢骗老爷太太。”
陈氏转过头去,“也是今天赶了巧,要不然,咱么就把那老先生请进来问一问?”
“问吧。”曾宣荣可有可无的说。
白翠果真去了外院请那先生,一照面,曾宣荣立刻明白为什么刚才白翠笃信不疑。这老先生,生了一副鹤发童颜,须发皆白,却又一丝不乱的束好,红光满面精神极好,轮精神头可比曾宣荣看起来还强。
他手里杵着一根黑沉沉的拐杖,以曾宣荣的眼力也看不出是什么木材,只能闻到一股异香,让人精神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