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萌从莫名修罗场的屋内走出去。
屋子外面很冷很冷,月光落在地上,都冻成了霜。
阮萌抱臂下了台阶,站在院子里,抱臂看着天上的月亮。
沙漠中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月亮非常的大,非常的圆。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阮萌干脆回屋拿了一壶酒,寻了院子里一棵树,轻功跳到树上,靠着一根粗壮的枝桠。
江南的小桥流水,中原的山河万里,塞北的大漠孤烟,无论是天下的何种盛景,当心烦时,不过是一壶杯中酒。
阮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心烦,是由于阮子烨再次把她不想面对的问题提起?
她知道自己有任务在身,她知道自己需要去追寻一个叫做铠的男人。
她知道自己是一个攻略者,她知道自己早已死亡失去了选择的权力。
她知道这些,她更是知道……
她喜欢上了那个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
一手枕在脑后,阮萌靠在树干上翘着二郎腿,举起酒壶往自己的口中浇去。
酒线在月下变成一道银线,从酒壶灌入阮萌的唇中。
银色的酒线顺着她的唇滑下,滑到下颚,汇聚成浅浅的银色,她的眼中,也印着天空中的一轮银圆。
她的眼睛有些朦胧了,雾蒙蒙的。
酒壶中的酒倒空了,她将酒壶扔下去,树下静默的男人伸手接住,仍旧在抬头,安静地看着她。
不多言,不打扰。
阮萌抹抹唇,看着天上月。
树下的铠,安静地看着她。
过了良久,等到阮萌唇上的酒都要被风干的时候,她轻轻问。
她的视线有些模糊,看眼前的东西总是雾蒙蒙的。
她根本不知道树下有人,所以她的声音,可能是问风,可能是问树,也可能是问鲁班七号,也可能是在问她自己。
“喂,你说,我现在到底是做什么?”
她都知道,她知道她应该做的,为什么……还是不甘。
她不是要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