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在他印象中从来都娇生惯养的少爷其实背负的东西要比他想象的多的多,他恐怕有满腹委屈和疑问,但是他既无父亲也无母亲,只有一个和自己年级差不多大的继母,他们无话可说,况且楚锐也不知道他的继母是什么样的人,是否值得信任。
楚锐戴着战术手套的手握住了廖谨搭在他的肩膀上的手。
战术手套应该不会透过任何温度才对,但是他就像是一个在冰天雪地中被救出来,在火炉旁边人那样,很温暖,又瑟瑟发抖。
雨声把一切的声音都盖住了。
奇怪的是,廖谨并不觉得很孤独,也不觉得恐惧。
但是在那天,在他熟悉无比且安全万分的办公室内,他感受到了令人窒息的孤独,可他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那是廖谨第一次发现,要是楚锐真的不在了,那么他好像和整个世界的联系就都断了。
廖谨把自己冰凉的手拿开,不过又被楚锐握住了。
楚锐的手指一点一点地划过他手背上的皮肤。
要不是自己的元帅阁下并不精于此,而且也不必要讨好别人,廖谨真的会忍不住以为,这是楚锐元帅的引诱。
楚锐道:“我明天处理完事情就回来。”
“我和您一起。”
楚锐扬眉,他看起来很说你是不是忘记自己囚犯的身份了,但是想起这个囚犯还是自己孩子的父亲,只好忍住,“可以。”他应答的十分干脆。
他也有别的想法。
廖谨一个人在房间里徘徊,像是只被人主人关到浴室里焦躁不安的猫。
那样就太可怜了。
楚锐说的是房间里其他的摆设。
廖谨要是不拿其他东西出气的话,那可一点都不像是廖谨。
当然廖谨拿其他东西出气的方式也十分文明,他可以毁坏一切陈设,但是绝口不提自己的紧张和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