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沈妙那些关于怀孕的反应,都是曾经真实体验过的。
前世和周承安结婚,怀了他的孩子,所有激烈的怀孕反应,她几乎全都体验过一遍。
沈妙前世家里穷,吃的不好,小时候营养不良,身体本就很虚弱,后来涉足娱乐圈,拍戏又是出了名的拼命,弄的一身伤病。
正因为如此,所以怀孕之后,反应特别大,也特别不习惯。
可当时周承安自己也要拍戏,根本没时间照顾她,而他们两个都是农村出身,舍不得请保姆,习惯了什么事都自己做,所以家里通常只有她一个人。
那些痛苦而难受的过往,全都是她自己咬牙熬过来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七个多月,眼看再有不久孩子就能出生,可偏偏发生了那样的事。
虽说前世今生,可这些记忆到底是深刻在沈妙骨子里的,她从来没有一刻忘怀过。之前这段记忆只是被她刻意尘封,如今演相似的场景,便像是不小心打开了阀门,记忆的洪水便哗啦啦地流了出来。
那种自然的状态,似乎全然没有表演的痕迹。
不仅是金开明,就连剧组其他人,也都惊呆了,而感触最深的,就是剧组中那些生育过的前辈和工作人员。
就算金开明再怎么挑剔,这场戏也是一次就过了。
由于沈妙的给力,拍摄进度一日千里。
时光飞逝,三月过完,步入四月份,南方已经彻底摆脱了冬装,开始传春装和外套。
而《盲女》剧组,也迎来了最后的一场戏——
雅琴外出就医,引来警察,全村被抓,拐卖的妇女获救。
穿着警察制服的演员们,手中拿着枪,呼啦啦的闯到村子里,每家每户门口都站了好几个警察,而那个时候,村子里的人正在吃晚饭。
雅琴的婆婆将家里仅剩的鸡杀了,给雅琴炖了一碗汤,亲手端给她。
然后警察闯进来,把她们所有人都带到了外面的空地上。
“哪位是周雅琴女士?”为首的警察队长扫视所有人,开口问着。
雅琴从人群中走出去,到警察面前:“我是。”
“我们今天上午接到你家人的报案,说你被拐卖到这个村子里,而这个村子还有很多被拐卖妇女。”警察说道,“我们国家现在正大力度地打击妇女儿童拐卖事件,碰到这样的事情绝不姑息,感谢周雅琴女士为我们提供线索。”
“警察同志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雅琴说道。
而这个时候,雅琴的婆婆满脸震惊地看着雅琴,奋力挣脱了警察的桎梏,跑到雅琴面前,质问道:
“是你报的警?”
“是。”雅琴点头。
啪的一巴掌,打在雅琴的脸上,婆婆的脸上显露出悲痛:
“为什么?我们哪点对不起你了?从来没有像别家一样虐待过你,更不曾打你骂你,自从你怀孕,甚至倾家荡产也要让你吃好喝好,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雅琴看着婆婆,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回答道:
“有些事情,错了就是错了,我来到这里,本就是一场错误。我不过是尽我所能,将这场错误,扳回正确的轨道上。”
话音落下,全村人被带走。
婆婆心如死灰,泪流满面;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红兰,仰望着天空,露出释然而解脱的笑容。
唯有雅琴,沉浸在自己黑暗的世界里,一片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