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在姜舟面前，她的道歉速度，似乎总是赶不上姜舟。
“妹妹总是让当哥的操心一些。”姜舟笑了笑。
小时候，他得了大病，亲戚们都觉得应该把他扔了，反正孩子还能再生，钱才是立身之本。
这个时代，大家光顾着自己已经很难了，有个健康皮实的孩子，才能勉强活下去。
像他这样生下来就得了病的，医生说治不好，一般都是扔了。
可姜德祥与方虹舍不得，姜贤英也不想看着自己的孙子就这么去了，一家人砸锅卖铁，带他去了大城市。
没什么文化的夫妇俩边打工，边带着他治病。
姜舟对于小时候的记忆，大多都是白色的。
那是医院的颜色。
带着浓重的消毒水味道。
常年在医院里的他，身上也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药味。
姜舟那时候，总觉得自己与常人不同。
直到某一天。
那时他还小。
方虹抱来了一个比他更小的小团子。
粉粉嫩嫩的。
与那些单调的白色不一样。
带着甜甜的奶味，不哭不闹，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看，嘴里咿咿呀呀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抱着这个小团子时，姜舟忽然察觉了。
他的世界，变得不一样了。
他跟普通人，变得一样了。
“你这样子，怎么看都不习惯。”
姜舟看着眼前身穿黑色风衣，散披微卷长发，已经有女人成熟味道的姜小轻，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总觉得一闭上眼，你还是那个跟在我屁股后头，拉着我袖子，用很小声音叫我哥哥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