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觉荒唐之下,叶长春心知崔文卿不会与他达成协议,猛然一咬牙关怒声言道:“既然崔大人这样宁顽不宁,那请恕下关无奈,也只有立即将此事原原本本禀告给折大都督知晓。”
崔文卿丝毫没有半点惧怕,点着头故作正经的言道:“去吧去吧,记得多说我一些坏话,说不定折昭见你可怜,气我嚣张,还会为你做主呢!”
没想到崔文卿当真一点也不害怕,叶长青又是郁闷又是无奈,点头道:“好,那下官这就前去,崔大人,还望你不要对你的所做所为后悔!”
崔文卿强忍笑意道:“不会后悔,你要去快去,何须这么多的废话!”
叶长春气得已经欲哭无泪了,不知这位钦差大人为何不按常理出牌,非要将一件小事闹成大事,无奈之下,猛然挥袖道:“既然如此,请恕下官告辞!”言罢,便要离去告状。
“等等……”崔文卿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怎么?莫非崔大人反悔了不成?”闻言,叶长春心头一喜停下脚步,瞬间松了一口气,看来到了最后关头,即便是钦差大臣,也只得认栽服软呐,于是乎,脸上不由挂起了得意洋洋的笑容。
崔文卿正容言道:“阁下走可以走,告状也请便,然在此之前,我要向你借一样东西。”
叶长青一愣,讶然道:“借东西,借什么?”
崔文卿指了指头顶,似笑非笑的言道:“只借阁下的乌纱帽一用!”
此话落点,不仅是叶长青,就连苏轼、宁贞两人都是愣怔了,均不明白崔文卿此言何意!
初春时节,天色渐长,到了申时依旧是大天白亮,天气晴朗。
保德县县衙之外,百姓们依旧围在那里久久不肯离开。
其实他们不少人都明白就这么傻乎乎的站在外面等待县令大人接见,乃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而今天也会与昨日一般忍饥受冻的空等一天,一无所获。
然作为无官无爵的百姓,他们也只有如此愚笨的办法可选。
就在百姓们唉声叹气的时候,突然县衙中门大打而开,走出一群搬着椅子,抬着桌子的衙役来。
这些衙役身手也算干脆利落,很快就将桌椅摆放在了县衙外面的台阶上,继而通通手持水火棍下了台阶分列两排而战,模样竟是说不出的严肃。
见状,百姓们大感好奇,都不明白这些衙役们唱的是哪一出。
说是升堂吧,然从古到今,岂有县令在县衙府门台阶上升堂的道理?
说是其他事情吧,又何须摆出这样的惊人架势?
一时之间,百姓们议论纷纷,都有些看不清楚,弄不明白了。
就在人群嗡嗡哄哄不断的时候,一阵沉闷的鼓声突然从县衙内平地而起,惊天动地直上云中,足可以令胆小之人心弦震撼。
鼓声轰轰隆隆敲了足足二十七下,方才落点,便听见中门外传来一个悠长的宣呼声:“朝廷钦差大臣、检校安抚使崔文卿大人莅临隩州,现上堂问案——!”
宣呼声落点一霎那,衙役们全都用手中水火棍敲击着地面,口中整齐划一的亢声道:“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