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崔公子,真是惜字如金啊!”颜卿之暗忖一句,贝齿轻咬朱唇,露出了一个苦笑之色。
略微思忖,她轻轻叹息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光此这一句,不知道令世间多少痴男怨女心生憧憬之感,卿之不知道崔公子你是在何等心境下写出这样的词句来,然却可以确定,公子你也是一个多情种子,有情之人。”
这一下,再让苏轼回答却是有些不妥了,崔文卿笑道:“娘子过奖了,这首《鹊桥仙·纤云弄巧》也是在下偶感所作,完全没有料到会引起这么大的轰动,其实平日里我的诗才很是一般,当不得娘子缪赞!”
自古文人多自谦,对于崔文卿的谦虚,颜卿之也没有觉得丝毫的奇怪,笑道:“目前奴正在试唱这首歌曲,倘若公子有心,不如多来群芳阁听一听,并对奴之歌声提出意见,卿之必定扫塌相待。”
崔文卿颔首笑道:“好,不过我家娘子可不太喜欢在下前来青楼之地,颜娘子只怕是要失望了。”
“啊?崔公子已经成亲了?”颜卿之露出了一个惊讶之色,想了想随即释然笑道,“也对,以崔公子这般人才,岂会没有女子喜欢?只怕很早的时候,就被其他女子捷足先登了。”
说罢此句,她这才意识到自己随口而出的捷足先登之词有些不妥,不由霎那间落了一个大红脸,好在夜晚光线昏暗,倒也看不清楚。
反倒是崔文卿,听到这句话却不禁想起了折昭将他从洛阳绑去府州的事,唇角不知不觉挂上了几分缅怀的笑容。
辞别颜卿之离开群芳阁,苏轼一脸微笑的言道:“文卿兄,由此可见,颜卿之对你可是尤为重视啊!”
崔文卿知道苏轼生出了羡慕之意,不由失笑道:“颜娘子非是重视我,而是重视我所写的那首《鹊桥仙·纤云弄巧》,赶明儿若是苏兄你也写出一手绝品诗词,相信她对你也是一样。”
苏轼想想也对,随即露出了振奋之色:“那好,文卿兄,待我回去琢磨几日,必定要作出一首旷世诗词来,让颜娘子对我刮目相看。”说罢,这才拱手告辞而去。
望着苏轼离去的背影,崔文卿不由摇头而笑。
苏轼才华冠绝天下,作出绝妙诗词也只是世时间上的问题,这一点他倒是不担心。
他所担心的,是觉得苏轼对这位颜卿之似乎起了爱慕之意,否者对于取得她青睐之事,也不会这么上心了。
倒不是青楼女子有何不好,而是以苏轼的地位家世,是断然不可能娶出身青楼的颜卿之为妻的。
他怕到最后,苏轼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徒增伤心而已。
心念及此,崔文卿不由一声轻叹,返回了折府之内。
适当二更,整个洛阳城灯虎璀璨,然坐落在尚善坊的折府,已是漆黑一片,不见灯影了。
并非是折府舍不得灯油钱,而是自从折昭和崔文卿从杨府搬过来之后,全府上下就只有他们俩以及穆婉、荷叶四人。
而前段时间,穆婉又奉折昭之命返回了府州,故而,偌大的府邸也只有孤零零的三人居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