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忧玩味的勾起唇角,“卢公公,连御赐之物都敢造假,难不成你还想取代当今圣上,掌控朝廷?”
这话说的很重,暗讽卢公公要谋权篡位,有几条命都不够死的。
卢公公背脊窜起一抹冷意,在冷风下透心的凉,“休要胡言,杂家怕损害了御赐之物,将真品交给他收拾起来。”
被卢公公点名的小太监是平时跟在他身边,认了他做干爹的,有眼力见,会孝敬,很得他的喜欢。
小太监平时使出浑身解数得到卢公公钦点,可在被卢公公推出来面对死亡时,他可不愿意背黑锅了。
不过瞬间,小太监就见屋子里的情况看得清楚,他噗通一声跪下,对着浅忧便乞求道:“还请将军做主,小的并没公公收好玉佩,公公打碎的那块便是真品。小的那里还有卢公公沟通鲜卑的书信,愿意全部交给将军。”
“好啊,你这个狗奴才,平时杂家都是怎么对你的!”卢公公横眉怒目,怒火中烧。
小太监警觉地向后挪了挪,躲开他踢过来的一脚,不停对着浅忧磕头,“请将军饶命,奴才愿意什么都说。”
卢公公停住了脚,抬眼四顾,“好啊,任家小儿,杂家当真小瞧了你,让你钻空子!你放心,杂家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浅忧懒洋洋地瘫坐在主位上,不耐烦地掀起眼皮,“这还得看你有没有命离开。”
“你敢?杂家是皇上的人,你碰杂家一根汗毛试试!”
“我不但碰了,还要你的狗命!”浅忧挥挥手,示意赵大勇,“好好伺候卢公公,让他尝尝宁夏的风土人情。”
赵大勇明白她的意思,邪笑着领命而去。
帐篷里的闲杂人等撤得七七八八,只剩下王朗还坐在角落里。
他站起身,抖开长袍,缓缓走到主位前,“将军,几日不见,您的暗器用得越发好了。”
他打开手,一个小指肚大小的圆润珠子躺在他的掌心,黑亮的色泽衬得他皮肤白皙,光洁如玉。
浅忧一阵眼睛疼。
好好的一个大男人,皮肤比她这个女人还白,这样真的好吗?
其实浅忧也不黑,只是来了宁夏带兵打仗,为了让自己显得更加英朗不凡,原主有事没事都跑到太阳底下晒太阳。
她的确是黑了点,可同样东奔西走的王朗却是一、点、都、没、黑!
现在看来,还真让人有几分嫉妒!
浅忧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戒备,警惕地盯着他的掌心,“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王朗轻笑,修长的手指摆弄着珠子,“我记得将军有一条黑曜石,喜欢它显得肤色白皙,常年不离身……”
他的视线扫向浅忧的左边袖口,浅忧连忙将手往里缩了缩,生怕缺了珠子的黑曜石露出来,肌肉都已绷紧。
王朗脸上的笑容加大,浅忧越看越不顺眼,竖起眉毛,干巴巴地威胁:“本将军累了,你还有事吗?没事快走!”
“将军,卢公公的事情处理完,末将今夜便会率领五百骑兵偷袭鲜卑军营。”
浅忧面容一怔,面色复杂地打量面前精致的男人。两人视线在空气中无声的较量,似乎彼此都不肯让与对方。最后还是浅忧率先移开视线败下阵来,“五百骑兵怎够,营里不是训练了一千人,你全都带去吧。”
王朗的欢喜真真切切地进入眼底,隔着距离,浅忧都能感觉得到他带着力度的视线,忍不住凶巴巴地补充一句:“我可不是为了你,为的是将鲜卑人尽快赶出去,还边关百姓安家乐业!”
“我都明白。”王朗点头,眼神温柔,“浅忧,我都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