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忧心中一跳,忍不住想要将王朗打量清楚,不料后者飞快将眸子移开,仿佛刚刚情不可闻的表白不过是她的幻听。
“王副将,是我误会了你,还请你不要与我计较。”赵大勇看似粗人一个,却也有细心的一面。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好人后,心中便涌起了一股愧疚感,当即向王朗道歉。
王朗伸手抱拳,“兄弟说的什么话,你我都为了边疆百姓,防范一些实属正常。”
赵大勇只觉得自己在王朗的大度下,显得更加小心,羞赧地垂下视线,随后又像是想起什么,飞快地看向浅忧,“将军,既然王副将不是奸细,那是谁将我们的行军计划泄露出去的?”
浅忧摇摇头,“都说让你平日里多读些书,别光顾着耍枪弄棒,你偏不听。军中那么明显的一位,你不但没发现,还要去怀疑与我们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王朗听到这话,看向浅忧的目光中带着纯粹的欢喜。
他不在乎任何人的猜忌误解,他只在乎浅忧信不信任。
现在,她当众承认他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证明她不会再怀疑他了。
王朗眉目含笑,衬得满是血迹的面容也不恐怖了。
“啊……原来是那个老阉货,看劳资不砍死他!”赵大勇回过味来,拎起大刀气势汹汹地向外闯,被薛豹挡住了去路。
“风风火火地,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要杀了那老阉货!”赵大勇亮亮自己的大刀,瞪着双眼。
薛豹无奈,“我说你就不能机灵点吗?杀了他能顶什么用?朝廷不是照样派来张公公,李公公……还可以借着我们杀死卢公公的由头,狠狠地发落!”
赵大勇垂下肩膀,像是霜大的茄子一样蔫了,“瞧你说的头头是道,有办法让老阉货乖乖闭嘴?”
薛豹阴恻恻的笑了,阴冷的气息让人毛骨悚然,“将军,请您准许末将去把那老阉货的舌.头拔掉,没了舌.头,末将到要看看他怎么通风报信!”
浅忧原本还兴致勃勃地听呢。结果薛豹也出了一个臭主意,当即嘴角抽了抽。
薛豹对上她失望的眼神,困惑地挠了挠头发,小声询问着赵大勇:“我这主意不好吗?我感觉挺有用的啊!”
赵大勇幸灾乐祸:“哈哈,没有了舌.头,老阉货不会用手写字啊!还说我呢,我看你也没多聪明!”
薛豹沉默半响,冷冷比划一下,“那我接着把他双手砍掉,看他怎么写字!”
浅忧皱皱眉头,决定还是不要理会竟出歪点子的两人,转而面向王朗,“你可有好点子。”
王朗喝茶的动作一顿,将茶盏放在桌子上,凝眸认真琢磨一番,才压低声音:“若将军信得过我,不如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办。”
浅忧挑眉,她还以为王朗经过怀疑后,会很长时间不表现自己,没想到才将自己摘干净,他就要冲上前去大干一票。
仿佛从她的眼中看出想法,王朗含笑点头,“能为你分担是我的荣幸。”
浅忧:“……”
这话当真怎么听着都觉得奇怪,还带着让人牙疼的酸意。
浅忧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将他打量一圈,搜寻原主记忆时,怎么就没见他对原主这样说过话?
王朗任由她打量,坦坦荡荡,忽略他狼狈的装扮,就如那翩翩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