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孩子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人品自是没处挑,不可多得的好儿郎,能成为自家女婿,当然再好不过。
偏偏好好的一个孩子战死沙场,还在女儿的肚子里留下一个种。这未来,女儿可如何找婆家!
想到这里,大谢氏又想哭了。
“娘,孩儿不孝,这的确是京墨的,孩儿想将他生下来!”
浅忧挣扎着想要起身给娘亲磕头,被大小谢氏制止,搂在怀中心肝肉地叫:“傻忧儿,你为何这么傻啊!宋京墨那孩子是个好的,可他毕竟走了,你留着这孩子可怎么办啊?你要气死娘么?娘这辈子最大的愿望便是看到你风风光光地出嫁啊!”
浅忧也哭了,“娘啊,不是忧儿不想,实在是我心里只有京墨一人!只要一想到要嫁给别人,我就恨不得去死!现在肚子里有了京墨的孩子,我反而找到活下去的勇气!娘啊,求求你,让女儿把孩子生下来吧!”
“呜呜,我的傻妹妹啊,你说你好好一个姑娘家,图得是什么啊?你的未来还长着呢!又何苦选择这条路!”
小谢氏也控制不住情绪,抱着浅忧便哭。
三人哭成一团,房间里的丫鬟婆子早就退了出去,只留下得力的心腹守在门口,不让外人靠近半分,听到其中的秘密。
他们能拦住任何人,可有人却是不行。
夜玉平直接进了妹妹的卧房,听到三人哭诉的内容,冷冷一笑:“夜浅忧你还有脸哭!咱们夜家的脸都快被你丢尽了!未出阁的女人怀上身孕,你就不怕被浸猪笼!”
“闭嘴,夜玉平!不许你说妹妹!”小谢氏双手叉腰,挡在浅忧身前,横眉冷对这个丈夫。
两人成亲三年,孕有一子。
曾经能嫁到夜府,嫁给表哥,让她快乐不已,只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
可时间长了,看到枕边人隐藏在文质彬彬下的市侩狠戾时,她只觉得他越发陌生,整颗心一点点地转冷。
“做出这等丑事,还怕我说?”夜玉平忽地伸手往桌上一拂,茶壶茶盏落地摔成碎片。
他指着浅忧苍白的小脸,骂道:“不成器的东西,你知道不知道肚子里的孽种误了我多大的事!”
“玉平,你是真的要逼死忧儿么?你的眼中到底有没有我这个母亲!”大谢氏气得脸色青白,两只眼睛像锥子一样逼人,审视着面前的儿子。
是什么时候,当初玉树临风的儿子,变成这幅可憎的模样?!
“娘,若不是为了这个家,你以为我想当那恶人?”夜玉平觉得很委屈。
他为了重振夜府担负多大的压力,让妹妹嫁到太子府又如何?这是多少人想求却求不来的!为什么就家里的人傻傻得往外推!
况且,现在妹妹都是残花败柳了,也没脸再送到太子那!
他阴晴不定地望着未发一语,好似吓傻的妹妹。
还好她肚子里那块肉也算有利用的空间,搭上宋家这条不算弱的船。
整了整衣服,他冷冷地说:“娘,家里也该准备准备,半个月内就把浅忧嫁到宋府。”
“嫁到宋府?宋京墨去世后还有谁能娶忧儿,难不成你要将唯一的妹妹送给宋老爷吗?夜玉平,你还是不是人!”小谢氏像是点着的炮仗,怒气冲冲地向夜玉平冲了上去。
夜玉平向后一躲,挥开媳妇的手,“浅忧是你的妹妹,就不是我的了?我会不要那层脸面,把她嫁给宋老爷?”